說開後的兩人心情都不錯,陳澈發動車子,這次沒再開錯,一路安穩地回了家。
一下車,陳澈也是二話不說地抱着她走,甯南嘉懶得掙紮了,反正沒幾步就到家了。
到了家門口,門把手上挂了好幾個打包袋,其中一個袋子标志明顯,甯南嘉認出來是年會酒店的打包袋。
想着他兩手都沒空,甯南嘉一手輕輕圈住他的脖子,一手伸長想去拎那些外賣袋,剛動了動,就被身下人制止了,他擡高摟住她後腰的手,袖口的扣子輕劃過她臉頰,他手落在她頭頂,輕拍了拍,帶着安撫,說:“我來就行。”
聲音溫柔又好聽。
甯南嘉睫毛一顫,小聲地回了句哦,乖順地收回手,視線不受控地看向摸她頭的大手,忽略頭上殘餘的溫暖觸感,和快半拍的心跳,在心裡暗罵自己不中用,被他這個聖人摸摸頭都心跳加速,看樣子還真是太久沒談戀愛了。
不過曾經無心牽她手都道歉的男人,現在抱她拍她頭倒是都不道歉了。
甯南嘉把此歸為微微熟悉之後的結果,人和人稍微熟了些之後,相處就又是另外一種方式了。
冷漠疏離如陳澈,都不例外。
他的确不需要她幫忙,放在她腿彎的那隻手,往上一提就拿好了所有的袋子,再微微俯身打開了門。
整個過程絲毫不見他吃力,她依然穩當當在他身上。
進屋後甯南嘉借力玄關櫃,從他身上下來,“我真沒事了,我先去換件衣服再下來吃飯。”
說完也不看他,提着裙子,像個落跑公主,帶起一陣風上了樓。
可不敢再讓他抱了,抱來抱去,無端暧昧。
等她再下樓,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
見她靠近,陳澈挽着袖子把一碗看起來紅紅的打包盒放她面前,并且掀開了蓋子,她一看,是紅糖水,裡面還有幾顆白胖胖的湯圓。
接過他遞來的勺子,甯南嘉低頭嘗了口,熱的,很甜。
剛要擡頭說謝謝,眼前又出現一片暖寶寶。
“聽說貼着這個,能緩解不适。”陳澈沒有坐在他往常和她隔桌面對面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她旁邊。
甯南嘉心一暖,認真向他道謝後接過暖寶寶,側過身背對他貼好了。
再轉過身時,面前又多放了2碗菜,今晚異常溫柔的男人給她介紹說是酒店的招牌菜。
甯南嘉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這一切,又是紅糖水,又是暖寶寶,又是晚餐,甚至比他們還早到。
她想當他的戰友,病人的待遇還是挺不錯的。
經曆這像坐過山車的一天,甯南嘉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7點半,甯南嘉關了鬧鐘,在床上賴了半小時才爬起來。
8點半收拾好,急匆匆準備出門,剛下樓梯就愣住了。
餐桌上那坐着的不是陳澈嗎?他怎麼會這個點還在家?
他們同住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在早上見到他。
男人襯衫西褲,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見她看過來,放下刀叉,不疾不徐地說:“早。”
“早,你今早怎麼這麼晚?”甯南嘉邊問邊穿外套,她這種賴床達人,起床後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貴。
陳澈把餐盤簡單收拾到廚房,拿上沙發上的外套和一個棕色紙袋,簡單解釋:“昨晚沒睡好。”
兩人一起走到門口,一起在門邊換鞋,陳澈打開門,紳士地擡手讓甯南嘉先出。
“今天早上我要去南廣場,順路送你。”
她的烘焙學校就在南廣場。
甯南嘉搖頭拒絕他的好意,“我自己開就行,下午還得用車回家。”
電梯緩緩下行,他側臉看向甯南嘉:“你不吃早餐?”
甯南嘉雖然不懂話題是怎麼從開車跳到早餐的,但還是認真地回答:“烘焙學校一樓有家咖啡廳,我一般買杯冰美式墊吧墊吧,而且課堂中間總是少不了嘗各種甜品。”
說完心裡莫名咯噔一下,果然下一秒陳澈的質問就來了:“生理期喝冰美式?”那個“冰”字他還加了重音。
甯南嘉莫名心虛:“一般買冰美式,特殊情況我會買熱拿鐵。”
沒辦法,她也想吃正常的早餐啊,可辭職後,賴床的這個毛病在她的縱容下倒是越發嚴重了,從以前的5分鐘,到現在的半小時。
甯南嘉自省時,視線裡突然多出一個紙袋,見她不接,紙袋又晃了晃。
她眼睛微微睜大,擡頭看向男人,“給我的?”剛看他提着還以為是他要帶去公司的。
陳澈點頭,“看看喜歡嗎?”
什麼啊?
甯南嘉有些驚訝,看紙袋大小應該不是包吧。
她雙手接過紙袋,觸手的一瞬,頓了頓,熱的。
紙袋密封得很好,她拉開封口,食物的香氣争先恐後地湧出,甯南嘉被熏得滿足地眯了眯眼。
黃油、面包、西紅柿的味道!
心裡有了猜想,她迫不及待打開袋子,一看,果然是醫大門口小徐面包店的雞蛋三明治和甜牛奶。
這是她大學加研究生最愛的早餐,畢業後工作忙就沒再吃過。辭職後倒是有時間,但不知怎麼的又有些不敢回醫大。
所以她一直想吃又一直沒吃到。
她擡頭,驚喜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家的面包?”
“元旦你喝醉,自己說的。”男人淡淡答。
甯南嘉努力回憶了下,腦子裡沒有這段記憶,不過以她那天幹的荒唐事來說,再說些喜好倒也不意外了。
她又問:“你怎麼買的?叫跑腿嗎?”它家是老店,生意特别好,從不做外賣的。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回得很認真:“沒有,我去買的。”
甯南嘉眼睛睜得更大了,她告訴自己先别自戀,試探着問:“你早上有事去那邊,順便幫我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