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柳蕭縮回手時無意間擦到了聞人潛的耳垂,他沒在意,見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從道路盡頭過來,拔腿往車站去。
柳蕭沒看見,聞人潛盯着他離去的背影,擡手輕觸方才被碰過的耳垂,眼底暗流翻湧。
直到兩人離開,一小群在街上閑逛的人路過這裡,有天乾也有和儀。
一名天乾面色變得有些古怪:“啧,誰這麼沒素質,在大街上亂放信香?”
“是嗎?”另一名天乾抽了抽鼻子,奇道,“我倒是沒聞見。”
“這麼沖的氣味都聞不到?養胃吧你。”
“放屁,說誰養胃呢?”
一群人吵吵鬧鬧地遠去了,他們身後,一輛公交車晃晃悠悠地駛向城市的另一端。
柳蕭抵達出租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幾天沒回來,屋子裡倒是一塵不染的,柳蕭于是知道關志文來過。
關志文是柳蕭在孤兒院一同長大的朋友,比他小一歲,沒什麼修仙的天賦,考了一所凡人的重點大學,也在本市,現在住在孤兒院裡幫忙。
柳蕭平日學業和委托都十分繁忙,便在外面租了一間出租屋,他自幼欲望淡泊,院長和關志文都擔心他照顧不好自己,後者時不時過來探望,自告奮勇幫忙打掃衛生什麼的。
緊繃了幾天的神經此刻終于松懈下來,柳蕭打了個哈欠,很快收拾收拾睡覺了。
這是柳蕭幾天下來頭一回在柔軟的床上入睡,他向來不怎麼多夢,隻是不知是不是遇到了聞人潛的緣故,他難得做了個夢。
夢裡一片旖旎,身下人哭着往外爬,又被他掐着|腰拖回去,柳蕭欺身而上,在對方布滿咬|痕的後|頸落下輕輕一吻。
“外面太危險了,”他親昵地把對方摟入懷中,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恐怖的話,“把你鎖在床上好不好?這輩子都沒法離開我……”
他說着,竟是真的取出一個連着鎖|鍊的項|圈,不顧身下人的掙紮,輕輕扣在了他的脖頸上。
柳蕭支起身,眯着眼睛打量着身下人,他已經力竭,閉着眼伏在枕頭上喘氣,長及腰際的墨發散落在勁瘦的脊背,更顯得那片皮膚白得刺眼。
柳蕭笑了笑,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迫他回頭,一張蒼白面孔映入眼簾。
那人掀了掀眼皮,一抹哀痛從血紅眼底閃過,聲音虛弱,似在求饒。
“柳蕭……”
竟是聞人潛的臉。
柳蕭倏然睜眼,他花了幾秒鐘回神,眼前熟悉的天花闆讓他松了口氣。
……怎麼會做這種夢。
柳蕭長長吐出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時間,忽見被子鼓起一塊,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眼皮跳了跳,一把掀開了被子。
聞人潛半跪在他面前,見狀他吐出口中的東西,鮮紅舌尖一閃而過。
“柳蕭,”聞人潛幽幽開口,“你養胃?”
柳蕭:……
他說怎麼這麼熱。
見柳蕭不回話,聞人潛又不死心地碰了碰,而那東西就像一團死肉,沒有一點動靜。
屋内滿是男鬼的信香氣味,初聞有些嗆鼻,但不知是不是在屋裡待久了,柳蕭竟嗅出了幾分甜味。
“你知不知道,”柳蕭扶額,把聞人潛從身上推開,“你這種行為,現在叫做x騷擾。”
柳蕭提上褲子,下床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七點,不算太早,柳蕭平日裡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起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