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好像都是溝通好的,密密麻麻都朝一個方向跑來。穿過食人花和熊遺骨架的大樹,它們的最終目的是往高大的雪山逃跑。
它們似乎受到了召喚,在雲霜的地盤上四處撞擊毀壞不少樹木。食人花也被踩踏陷入泥土裡,,新移植的食人花還沒長大就被踩死了。
難怪雲霜要驅趕野豬,它們在附近徘徊數日,破壞了不少新樹苗,還踩踏了好幾隻棕毛狸。
對于雲霜來說都是赤裸裸的威脅。
尤其是其中成年的野豬,它們身形沒有兩米也有一米了,粗壯的身體帶頭往西面橫沖直撞。
今日他們要把野豬往回趕,雲霜停在熊遺骨架的大樹上,她隔得有些遠,元芷隻能看到她俯沖而下消失在綠林中,野豬的嚎叫聲在峽谷裡回蕩。
元芷看到綠叢在晃蕩,動靜朝她們方向跑來了。
元芷緊張的捏起拳頭,她知道野豬的威力,極有可能會撞倒大樹。
凱麗雅抱着樹幹十分緊張。她看看雲霜的方向,又瞅瞅元芷,高高翹起的尾巴很是不安,身體顫抖起來。她咧嘴牙齒隐約可見。
她的尾巴壓低,極力克制自己。
也不知道雲霜是怎麼想的,居然把她和凱麗雅安排在一起。也不怕她們兩個弱小的人被獸潮沖走。
元芷摸摸手裡剛做好的小刀,如果她們掉下去,該怎麼撈這是容易受驚的小貓。她們又怎麼在瘋狂的豬蹄下逃生呢。她有些犯難。
野豬在前面跑,雲霜有意落在它們後面追趕,野豬在路過元芷這棵樹下,棕色隊伍突然被大樹分成兩隊。一隊朝南面的大河方向跑去,一隊則是朝西南方向的領地跑去。
不能讓它們往領地方向跑,元芷有些着急,身邊吓得瑟瑟發抖的小貓指望不……
元芷正想着,身側的凱麗雅已經俯沖而下,剛才還抱着樹幹炸毛的獸人此刻快速劈開一隻野豬的皮毛。
殺豬撕心裂肺的叫聲元芷已經習慣了,但對凱麗雅的兩幅面孔她還真不習慣。
同樣出手快準狠,出招比雲霜少了些力道,但勝在輕快。她小巧的身形很快融進野豬群裡,瑟縮的模樣被興奮取代,她笑着露出尖銳的牙齒,滿眼嗜血殺瘋了一樣。
她笑起來可以看到舌頭上青色獸文,圓形黑貓圖案,她和她的獸紋一樣是森林裡藏匿者。
芷視線幾乎跟不上她的速度。
野豬群受到驚擾立刻折返方向。
下去的凱麗雅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前面的大樹上,她依舊抱着樹發抖。
利爪中滴着血,臉頰被鮮血飛濺,揭露了她的迅猛。
前後反差太快,元芷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凱麗雅本來的樣子,
好嘛,她就說不要太小看獨居獸人,原來三人中就她最弱。
雲霜從底下躍上樹,摟住她,朝野豬隊伍跟去,凱麗雅緊随其後。
野豬聚集大河邊不肯下河,雲霜俯沖,在最前面的野豬屁股上來了一抓。
野豬的屁股劃出三道血痕,普通跳入水中。
元芷隻覺得屁股一緊,不痛的屁股又開始火辣辣起來,她不自覺的摸摸屁股倒抽一口涼氣。
這可得多痛呀。
野豬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往水裡跳。河對岸有獸人在看守,元芷定睛一看,是那個紮高馬尾的狼族獸人。
她在對岸把一個個要上岸的野豬踢下河,擡眸之際朝這岸看過來,目光若有若無與元芷對視。
微妙的感覺,元芷躲在樹上壓下心頭的怪異。她為什麼要看她?探究的眼神,好像把她開膛破肚。元芷打了個哆嗦。
暴雨把上遊的浮木沖下來了,平靜的河面上多了大大小小的青色浮木。木頭在水裡泡發了有些腐爛,它們随着水流浮動慢慢靠近野豬。
野豬撲騰着四肢躲避,忽然浮木沉入水中,同時,一隻野豬發出嚎叫被拖入河底。
河裡撲騰出的巨大的浪花,紅色從浪花中央湧現。
“吼吼吼吼……”叫聲淹沒在湧動的河底。
其他野豬似乎都沒察覺到異常,紛紛順着河水往下遊去。
第一頭野獸不是最倒黴的,陸續還有兩隻三隻被撈入河底。
元芷始終沒有看清河中的浮木到底是什麼動物,回想上回雲霜抱着她從河面上過,元芷慶幸她們沒有遇上他們。
獸人之間有種默契,她們知道如何協作從何處攻擊。他們不約而同在某個時間阻止野豬上雪山。
野豬被染紅的河水浸泡恢複了理智,一群群聚集着朝下遊遠去。
雲霜淡淡看了對岸的人,轉身躍上樹幹,摟着元芷進入森林。
凱麗雅朝雲霜打了一聲招呼後從地上提了一隻野豬和一隻棕毛狸快速離去。
次日凱麗雅就再沒過來了,日子又恢複成悠閑的模樣。雲霜又開始睡懶覺。
元芷還在為即将燒完的柴火發愁。
幹柴火都已經燒完了,新柴火煙霧實在太多,她們在洞裡都快成為煙熏魚了。屋裡的獸皮都潮了,濕氣重得可以擰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