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的吻是炙熱的,像她的性格一樣,主動又莽撞,牽引着元芷主動來尋,雲霜在閃躲,像往日訓練一樣在原地等待她靠近。
元芷閉上眼睛,摟住她的脖頸,感受着溫熱的氣息纏綿,她在期待,也在逼近,雲霜卻玩鬧着停在閃躲。
雲霜修長的指甲落在她的後脖頸處,這是獸人下意識地動作,想要桎梏獵物,防止她逃脫。
元芷顫抖着鎖着脖子,迷離中有些害怕。大腦嗡得清醒,她睜開眼睛。
“别怕”耳邊低聲的呢喃将她拉回現實,她摟着雲霜擡起頭,把最薄弱的脖頸處暴露在她面前。
她想她應該不怕雲霜的,她對雲霜足夠信任,雲霜一直保護着她,教她獸語,幫助她融入森林。
現在她雲霜又帶着她尋找新的住所,事實上她更需要雲霜。
或許這是她唯一能給雲霜的東西。
她收緊雲霜的腰,弓起身子閉上眼睛。或許她準備好了。
河面的倒影中兩個人影相互交疊,魚兒躍出水面魚尾将水珠撩上水面發出滴答聲響,枝條上的蟲兒受驚撲騰翅膀飛向空中。
元芷睜開迷霧般的眼眸,面露不解。“你……嘶”
她捂着被雲霜咬哄的脖頸驚呼出聲。
她的胸口滿是吻痕,脖頸上還留着水痕,她不明白剛才還在陶醉的雲霜為什麼會收了手。
水面又恢複如常,粉色的枝條與水底相連,水面夢幻浪漫,飛蟲散了警惕再次落在枝條上,河底的魚兒在攪動着尾巴。
雲霜抱緊她低頭在她的下巴上蹭了一下,熱氣灑在元芷的臉上,她側頭望着閉眼假寐的雲霜,心中困惑不已,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雲霜為什麼會停下,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她的表現讓她不滿意?
或者雲霜想要她更加主動,她喜歡開放熱情的?
雲霜的尾巴在她的腿上蹭了蹭,塞進她的手裡,像往常一樣充當她的阿貝貝。
雲霜漲紅着臉,把手搭在她的眼睛上,捂着她的眼眸。
“元芷、别看,我怕忍不住。”會立刻反悔現在的決定。
獸人放棄了志在必得的獵物,必定是在圖謀更好的。
雲霜自然不甘心放開元芷,剛才她看到她皺起的眉宇間的一絲的害怕,舒張眉毛後的委曲求全。
她知道若是今夜得到她,她和元芷之間的天平将會傾斜。她們之間會變得微妙而不對等,這不她想要的。
獸人天生就懂得饑餓的滋味,狩獵的必修課就是耐心。她很貪心,要的是全部,元芷的身與心。
她要的不是一個感激之情,一旦元芷有機會變得強大,或者元芷有了回報的能力,她們之間的感情就會變質。
她想要的是一個能在黑夜中與她并肩而行的伴侶。一個真真正正把身心托付與她的決心,在遇到任何困難毫不猶豫站在她身邊的人。
這些都需要極大耐心去等待,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現在她隻能小酌一口,安靜下來。身上的燥熱無法退怯,雲霜又心有不甘得在元芷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作為小小的報複。
她抱着元芷的腰,把大獸皮蓋在兩人腰間,她在她的側臉上嗅了嗅,閉上眼睛。
長發吹落在她的胸口,她閉着眼睛,臉上的情欲還未散去,眼下的黑色獸紋變得妩媚動人,再次睜眼,她的眼中帶着傲然。
強者總是充滿自信,他們從來從來不會擔心跟丢獵物。
望着那雙孤高的淺綠色眼眸,元芷知道今晚雲霜不會再改變主意了。
她被雲霜強制性得按在胸口,聽着熟悉的咕噜聲。
在陌生的地方,她以為她會睡不着,沒想到閉上眼睛一覺無夢。
鳥兒從來不在乎昨天發出了什麼,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它們再次唱起響亮的歌。
元芷已經從昨晚的驚慌中恢複過來。她把包裹背在身上,牽着‘不好吃’再次與雲霜開啟了未知的旅行。
她就覺得雲霜是有目的而行的。因為她們一直沿着河流走。
沿河地區最容易出現部落,這一點和人類的習慣一樣。
她們的一日兩餐就變成了一日一餐,雲霜在有意控制在森林裡停留休息的時間,卻也從沒有過讓她挨過餓。
走累了,雲霜就讓她坐在‘不好吃’身上繼續前行。‘不好吃’的背本來就瘦,磨得她的大腿内側都紅腫一片。
她從跨坐換成側坐又到跨坐,姿勢換了好幾回,最後她實在受不了穿着濕透的鞋子繼續前行。
夜裡元芷是萬萬不敢睡着的,除了大山坍塌那一晚,她們遇到槐洛樹,就再沒有遇到那麼大又安全的樹了。
她們在坐在高高樹上睡覺,她抓着雲霜的腰躲在雲霜的懷裡萬萬不敢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