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拉着她的手,低頭将她的手細細翻看,她的眼神黏膩,指尖在她的傷口處細細看過後,又擦過的淺淺的傷口。
“小心些,天氣熱了,傷口最容易感染。”她低頭舔過傷口。
暖暖的,癢癢的,像小貓的舌頭的舔過一樣,撓得元芷的心裡發蘇。
雲霜擡眸看着她,綠色的眼眸中帶着的幽光。她瞅了朱迪雅一眼,眼裡濃濃的警告。
朱迪雅壓下尾巴,看了元芷一眼,可憐兮兮地控訴道,“祭司大人,你看她。”
好兇。
元芷尴尬一笑,把朱迪雅拉到自己身後,“你先去忙吧,這裡我來。”
朱迪雅聽話地跑去另一邊種地。
元芷反手握住雲霜的手,與她一起握住難分難舍,一手扶着雲霜的臉頰捏了捏,看着她的嘴巴因為她的蹂躏而嘟起,淺綠的眼睛的閃過詫異,她笑道,"隻是破了點皮,你不用緊張。别欺負人"
雲霜捂着她的手,臉頰在她的手心中噌着,她歪着腦袋,眼裡滿是笑意。
雲霜蹲着身子,用虔誠的跪姿注視着她。元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除了朱迪雅,隊伍裡還有奧德,蘇珊娜,伊莉絲和唐娜。都是一對對情侶。還有上回給元芷送花的蕾娜塔,她雖然低頭幹活,注意力還是在她們身上的。元芷有些不好意思。
與獸人的愛情真摯熱烈。她們表達的愛的方式很簡單。不遠處,奧德與蘇珊娜拉着尾巴,在一起的種植新尋來闆藍根。伊莉絲和唐娜貼在一起耳鬓厮磨,兩人待在一起有說有笑。
情到深處,獸人們親親臉頰,絲毫不避諱被人看。
她們的愛情相對開放。可元芷不是,她受過中式教育,很多時候會更加委婉。
她本該捧着雲霜的臉頰親一口回應她的愛意,可有周圍有人她就變得擰巴,她抽回手眼神閃躲搪塞。“大家都在呢。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雲霜眼中的光滅了,她耷拉下耳朵。
在其他人面前拒絕親密行為,無疑是在拒絕獸人的愛意。特别的是朱迪雅也在的時候,元芷的行為就是在情敵一點希望。
雲霜用眼神吓退蕾娜塔,小姑娘立刻收拾視線。
她倆之間的小動作被元芷看在眼中。她像帶着自己的貓去貓咖撸貓,面對别的貓咪獻殷勤,雲霜表現了十足的護犢,拒絕一切獸人靠近。元芷既覺得别的貓可愛,又覺得自家貓吃粗的小模樣惹人愛。
“你和她一般見識作甚,人家又沒招你惹你。”元芷笑着捏捏雲霜的鼻子,笑着用普通話說道。
她并沒有讓雲霜回答的意思,隻是單純的覺得雲霜吃醋的樣子有點可愛。
再平常不過的模樣,雲霜突然扣住她後腦勺,擡頭吻上她。
元芷的臉在燃燒,氣血在往臉上湧,她的餘光能看到其他人在朝她們微笑。
她能看到蕾娜塔看向她們之後默默低下頭,清理腳步的雜草。
好羞澀。
元芷低下腦袋,恨不得把臉埋進剛挖好的洞裡。
她埋頭用玉君子外殼挖着,泥裡混雜在竹片上,她丢掉竹片徒手挖。
細長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她擡頭看了雲霜一眼。雲霜的鼻子堅挺,眼角的獸紋帶着原始的野性。
雲霜正看着她,淺綠色的眼眸中像一汪春水帶着漣漪。
元芷垂下眼眸繼續挖着。雲霜為她撩開頭發,她眉眼彎彎,腦袋一歪笑起來。
明目張膽的獻殷情,偏偏她很受用,獸人感情很存粹,抛開峽谷的危險不說,元芷認為雲霜是很合格的愛人。
當然如果雲霜不用傲慢的眼神看蕾娜塔的話,她會顯得更随和一點。
天空中的蚊蟲變多了,嗡嗡嗡得追着人,揮手驅趕,它們就躲遠,待到獸人不注意,它們就落下來偷偷吸食獸人的血液。
元芷無比讨厭它們,相比之下,她對森林裡的蜘蛛都不那麼讨厭了。
山洞裡愈發悶熱,風從洞口吹過都不肯進洞。洞裡就像個蒸鍋,太陽炙烤了地面,熱氣從地面上升在洞裡蒸發不掉。
床下的獸皮在不斷發着熱量。元芷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瘋狂得捉着頭發。“啊啊啊啊”她煩躁,長發被她捉成雞窩,她坐在地面上狼狽不堪。
“熱,好熱。”
天氣還沒正式熱起來呢,元芷穿着獸皮,渾身黏糊糊的。她才剛洗了澡,還沒入夜,渾身就像糊了油一樣。
“手機、電視、冰箱、空調,好悶呀。”
她為什麼會來這個鬼地方。
雲霜在巡視領地去了。元芷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洞口。
獸人們都去空地上躺着了,上空到處都是蚊子,一隻大蚊子悄悄落在黛卡拉的大腿上。
不多時幹癟的腹部鼓了起來,黛卡拉睡得沉,動彈腿扭動腿沒醒來,隻是翻着身子往布倫姆懷裡鑽。
布倫姆醒了用尾巴把蚊蟲趕走,又把翻遠的西莉亞摟到懷裡,把三個小孩護在腹部,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拍打孩子的屁股。
洞口的風很涼爽,元芷抱膝坐在洞口,上空立刻有蚊子靠近,她拔出骨刀将一隻大膽的蚊子插在牆壁上。
她拔出刀把死蚊子踢遠,坐在原地無所事事地磨刀。
月色裡有兩人在走動,元芷定睛一看,就見伊莉絲和唐娜拉着尾巴從下遊回來。
伊莉絲比唐娜高半個頭,唐娜的身形比較瘦弱,平日出去捕獵時常做獵物,來引誘野獸進入他們的埋伏地。伊莉絲負責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