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星可憐兮兮的:“姐姐有了未婚夫,也不要我這個弟弟了,還管我做什麼。”
華九心内長歎,這哪裡是邪神,簡直是祖宗:“我何嘗說不要你了?”
元照星執拗道:“姐姐原說要跟他解除婚約的,可還作數?”
華九點頭:“自然作數的。”
他臉色這才好了,也不再鬧脾氣,笑眯眯地道:“我也困乏了,是該回去了。”他乖乖跟在華九身後往外走去,一路還叮囑:“我不喜歡那林昨暮裝模作樣的假正經,姐姐快些把婚約退了。”
華九隻顧着點頭,如今把這祖宗送回去最是緊要,一會子她還有事要辦呢。
兩人來到外門弟子所居住的松柏苑跟前。
外門弟子多為一人一間小房,四間小房聚在一個獨立屋舍,現在還未到休息的時辰,華九一走進屋内,其餘三人皆擡起頭來盯着她,面上微有些驚惶之色。
三人認出華九身上的内門弟子衣飾,忙起身行禮:“見過師姐。”
華九見他們臉上均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傷痕,奇道:“你們這是受傷了?”
元照星走到自己的房門前,靠着門柱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們。
三人忙道:“我們今日出去做事時,不小心撞......撞樹上了。”
華九不信:“這傷看着既不像撞傷也不像新傷。”
元照星輕輕咳嗽一聲,三人忙半遮掩了臉,道:“屋裡黑暗,師姐看錯了,這就是今日撞傷的。”
他們既不願說,華九也不深究,伸手點了身材最為高大一人,道:“你出來,我有話囑咐你。”
那人看看華九,又看看元照星,腳下一步不敢動。
元照星輕聲說:“我姐姐同你說話,是你的福氣。”那人這才戰戰兢兢跟着華九出了屋子。
華九也不繞彎子,直接道:“你們幾人都是入門幾年的老人了,照星前幾日剛随我過來,多有不懂不通的事,還望你們多多包涵照料。”随即掏出零碎銀票要塞給他,他哪裡敢收,連忙擺手。
華九又冷下臉道:“我曉得你們有時候常欺負新來的人,若被我曉得你們欺負照星,就休怪我找你們算賬!”
那人眼睛瞪得溜圓,心中叫苦不疊,他們先前也算得上這外門一霸。
看元照星一個新來的,又細皮嫩肉的,幾人是想過教訓教訓他,教他認認此處的規矩。
誰知那可是個硬釘子,反倒被他打了一頓狠的,見識了他的規矩。
是有事也挨打,無事也挨打,甚至有時睡到半夜,元照星突然發了狂,也要抓着他們一頓揍。
如今幾人每日裡戰戰兢兢,生怕惹了他這個魔頭不快,又是一頓好打。
真是冤苦無處訴,再也不想什麼入内門,學修仙,隻盼什麼時候能早早脫離了這魔窟才好呢。
華九軟硬兼施警告了幾人一番,又将元照星拉到一旁,遞給他一本心法,道:“這本心法清心定神效用極好,你先照着練,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元照星接過心法,笑笑道:“橫豎我知道姐姐的住處,姐姐若不來,我便去瞧你。”
華九道:“我肯定來的,你快些進去吧,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她正要走,又聽元照星道:“聽聞今日宗裡押回來個妖怪,姐姐這麼着急,該不是要去找那妖怪吧?”
華九回身定定瞧着他,元照星面不改色任她瞧,半晌,華九方笑道:“胡說什麼呢,我找妖怪做什麼。”
元照星也笑:“正是呢,那妖怪出身義漣山,本身沒有多大能耐,可義漣山背後的大妖可是在整個妖界都算舉足輕重的,姐姐何必惹禍上身。”
華九柳眉一挑:“原不知照星這等博聞多識。”
元照星幽幽一笑,月光之下尤顯神秘,叫人忍不住想靠近探知:“正如姐姐有秘密一般,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