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拿着面包一邊想着一邊走向收銀處。

顧淮安摘下一隻耳機，指了指櫃台裡的煙，“拿一包這個，還有打火機。”店員看了一眼那個面包，從櫃台裡拿出那包煙又拿了個打火機丢在櫃台上，“一共二十五。”

顧淮安摸了摸口袋，隻找出了一張二十塊來，他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錢包。

最後顧淮安把面包放了回去，隻買了煙和打火機。

魏清站在周格家門口，按了門鈴，沒一會兒裡面就響起了腳步聲，周格過來開了門。

“嗨。”魏清對周格笑着進了門。

“你挺準時啊。”周格穿了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湊上去在魏清嘴唇上親了一口。

“來見你怎麼能遲到呢。”魏清聞到了周格發間洗發水的香氣，“洗過澡了？”魏清問。

“嗯。”

“準備得這麼周全啊，就等着我呢？”魏清的手在周格的腰上暧昧地摸着，嘴唇在周格的下巴上似有似無地輕吻，“陪我洗個澡吧。”

“不是告訴你我洗過了嗎。”周格笑了，擡手摸了摸魏清的臉，魏清剛從外面進來，身上臉上都是冰的。

“那有什麼關系，再陪我洗一次不就好了。”魏清抱着周格，手從周格的毛衣下擺探入，在他溫熱的皮膚上遊走。

“嘶——别鬧，你手好冰。”周格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可魏清卻将手臂收得更緊了。

魏清在周格耳邊低語，“别動。你今天這件衣服挺不錯的，我很喜歡。”像顧淮安。魏清悄悄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啊…”周格的呼吸開始有些混亂了，“魏少爺，去洗澡吧。”

魏清把手從周格衣服裡抽了出來，“叫我魏清。”他捏着周格的下巴，給了周格一個深吻。

周格陪魏清一起洗了澡，兩人在浴室雖然沒做到最後那一步，但也是好好折騰了一番。

魏清和周格這會兒已經到了床上，魏清望着周格道：“你什麼時候讓我不帶套做一次呗，我還挺想試試的。”魏清壓在周格身上，帶着些許讨好意味地在周格唇上輕吻了幾下。

“魏少爺什麼時候讓我上一次我就讓你不帶套做一次。”周格笑嘻嘻地攬住了魏清的脖子半開玩笑道。

“那可不行。”魏清也笑了起來。

顧淮安買了煙從便利店出來，旁邊有一個小區，顧淮安也不知道這會兒該去哪兒，于是就坐在了小區前的花壇邊上。

顧淮安撕開包着煙盒的那層塑料紙，打開拿了一支煙出來點着了。他望着天空，吐出一口煙霧。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顧淮安想聞聞風裡的味道——這是他一個特殊的愛好，他喜歡聞那些順着風飄來的氣味，然後仔細辨别他們的來處，這總是能讓顧淮安感受到生命的氣息。

可現在他感受到的隻是鼻腔的刺痛。顧淮安揉了揉鼻子，他的鼻尖被凍得冰涼，也許是因為太冷嗅覺也麻木了。顧淮安來安市也有一段時間了，但他還是沒有适應安市幹冷的氣候。

顧淮安長出了一口氣，把眼鏡摘了下來，用模糊的視線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扔掉手裡的煙頭，點燃了第二支煙。

周格穿着那件黑毛衣又随意套了條運動褲，光着腳站在窗口抽煙，房内的浴室隐約傳來水聲，是魏清在洗澡。

下身不斷傳來的那種隐秘的痛感讓周格十分煩躁，雖然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了。風從窗口灌進來很冷，周格的手指被凍得發白，身體也抖個不停，可他不想關上窗戶或是再穿件衣服。

反正魏清從來都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他是有錢的大少爺，當然想怎樣都可以喽。周格自嘲地笑了笑，更何況這還不是他自己犯賤。活該。

魏清洗完澡了，他走到屋内，被窗口吹來的冷風凍得打了個哆嗦，又看到了穿得單薄的周格說道：“窗戶關上吧，太冷了。”

周格回頭看了魏清一眼，扔掉煙頭關上了窗戶。魏清這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包括外套，“我走了。”魏清說。

“這麼快就要走嗎……”周格心裡有些不舍，但也沒多挽留他，因為他知道即使挽留了也不會有用，“你穿這麼少不冷嗎？”周格給魏清找了條圍巾，“戴着吧，來的時候手凍得那麼冰，别感冒了。”

顧淮安在那個小區門口坐了兩個多小時，抽了半盒煙。這會兒已經快下午五點半了，天有些暗，顧淮安的手機也快要沒電了。

就在顧淮安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一個人在他身邊停住了。顧淮安本來沒想理他，可那人似乎對自己說了句什麼，而顧淮安戴着耳機并沒有聽清。

顧淮安摘掉了一隻耳機，擡頭看向那個人。

“真巧。”魏清對顧淮安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