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顧淮安當然知道為什麼,但他就是想精神折磨一下魏清。
“你裝什麼?”魏清皺起了眉頭,火氣有點上來了,他已經這樣對顧淮安低頭了,還要他怎樣。
顧淮安有點想笑,之前似乎也有過類似的場景,隻不過那時是顧淮安在對魏清說“别裝”。
魏清見顧淮安半天沒說話還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頓時就不想壓着火氣了,“你有話就他媽直說,不用藏着掖着。你也用不着這麼幸災樂禍吧,你就那麼想看我笑話?”
魏清的語氣很沖,顧淮安倒沒覺得有什麼,反正魏清一直不都是這樣嗎,情緒不穩定。
“對啊,我就是喜歡看你笑話,有問題嗎?”顧淮安對魏清淡淡一笑,重重把門關上了。
“操。”顧淮安聽見魏清在外面極度暴躁地罵了一聲,随後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大概是魏清重重一腳踹在了他家門上。
顧淮安的眉頭慢慢蹙起,閉上眼輕輕長歎了一口氣。
之後的幾天顧淮安都沒再碰見魏清,魏清也沒再去煩他。顧淮安再次見到魏清是在返校報到的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顧淮安剛一打開門,對面就像時刻聽着他的動靜一樣也同時開了門,對面的魏清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着顧淮安,他看起來似乎比幾天前更憔悴了。
“……”顧淮安愣了一下,然後鎮定地把門關上,一邊鎖門一邊問道:“有事嗎?”
魏清沒有回答,隻是站在對面看着他。顧淮安也懶得去想魏清打算幹嘛了,他鎖好門擡頭看了魏清一眼就直接下樓了,魏清也沉默地跟了上去。兩人就這麼一路到了車站,在等車的時候魏清才終于開口。
“我的事,可以幫我保密嗎。”魏清站在顧淮安身後小聲地說。
“什麼?”顧淮安戴着耳機,沒聽清魏清在說什麼,但他也能猜到,魏清找他無非就是為了前幾天那件事。
……”魏清低着頭,忍着羞惱咬着牙又快速說了一遍,“我的事能不能幫我保密。”
“哦,你前幾天可不是這個态度啊。”顧淮安把耳機音量調小了些,背對着魏清偷偷微笑了一下。
魏清沒再說話,他實在沒法拉下臉再去求顧淮安什麼,不過顧淮安也沒準備說出去,一是這樣沒什麼意思,再是顧淮安也沒有人可以說。而且就算顧淮安不說很多人也早就知道了吧。魏清從前就高調又嚣張,得罪了不少人,他今後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好過了。
果然,報到結束之後魏清就被幾個男生拉了出去,是他們年級其他班的,顧淮安并不認識,但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顧淮安面無表情地看着魏清被他們帶走,心裡隻覺得這是魏清應得的報應。顧淮安還要留下來值日,結束後才回去,他走的時候學校裡人已經很少了。從他們的教學樓到學校大門口要經過一個小魚池,就是從前魏清把他推下去的那個。
出校門的路上顧淮安遠遠就看見一個人從魚池裡慢慢爬了起來,顧淮安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魏清,他沒有改變路線,在他走到魚池邊上的時候,魏清正在撈水裡的書包以及散落在水裡的各種東西。
顧淮安瞥了魏清一眼就走了,魏清的臉上似乎有傷,大概是被人打了吧,雖然顧淮安也不是一點都不可憐他,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對魏清終于得到報應了的快感。
魏清咬了咬嘴唇,沉默着撈起所有東西爬出了魚池,然後快速跟上了顧淮安。
“你在幸災樂禍嗎。”魏清跟在顧淮安身後,突然開口。
顧淮安回頭看了魏清一眼,勾了勾唇角,“你覺得呢?”
魏清當然覺得顧淮安一定是在心裡嘲笑他,他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