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覺得沒可能了嗎……”魏清咬了咬嘴唇,躲開了顧淮安的目光。
顧淮安笑了,“既然你這樣猜測我的想法你自己也覺得沒可能了吧。”
“不是,我……”魏清急切地擡頭,但顧淮安打斷了他的話。
“别再說了,你覺得怎麼樣都沒關系,沒可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怎樣,就這樣吧。”顧淮安說完這句扭頭就走了,留魏清一個人在原地。魏清懊惱地“啧”了一聲,低下頭揉了揉眉心。他心裡太煩躁了,他沒有跟上顧淮安,而是去操場的看台後面抽了根煙。
顧淮安回去後站在教室門口的走廊邊看着校園裡的景色。
還有可能嗎。沒可能了吧。
顧淮安心裡這樣想着。但是怎麼說呢,可能因為他喜歡過魏清,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容易心軟了吧,他看到魏清現在的處境雖然也覺得魏清是自做自受,但他對魏清還是有些憐憫之心。
顧淮安擡頭看了看天空,天色陰沉沉的,烏雲密布。
“天邊飄過故鄉的雲……它不停地向我召喚……”不知道為什麼,顧淮安突然就想起了這首歌,他剛輕輕唱了兩句就有一個聲音接着唱了下去:“當身邊的微風輕輕吹起,有個聲音在對我呼喚。”
顧淮安回頭看向身後,是魏清。“我從來不知道你唱歌也這麼好聽。”魏清說着,一陣風在這時吹起了他的發梢。
顧淮安沒有回答,扭過頭繼續看着外面,他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除此之外還有些不易察覺的潮濕氣味。
“快要下雨了。”顧淮安說。
整個下午外面的天氣都是陰沉沉的,充滿了壓抑的感覺,但雨卻一直沒有下下來,直到快要放學時才突然下起了大雨。魏清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因為從前總會有人來接他,或者去找周格就是了,因為周格不管什麼天氣都會帶着傘。每次魏清去找周格要傘的時候,因為他們兩個的家并不在同一個方向,所以周格不是把傘給魏清然後自己淋雨回去就是他先把魏清送回去然後再自己回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魏清站在教學樓的出口,看着外面的大雨,這雨大概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雖然顧淮安也是每天都帶着傘的那種人——他書包邊上的袋子裡每天都插着一把雨傘,而且他和魏清也同路,但他大概是不會願意和魏清共打一把傘的。
魏清歎了口氣,決定還是淋雨回去。然而就在他剛剛準備走出樓門口的時候,顧淮安從樓裡出來,在他的身邊停住了。
顧淮安瞥了他一眼,沒有正眼看他,卻把自己手裡的傘遞到了魏清面前。魏清愣了愣,不知道顧淮安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和我…一起打嗎?”魏清有些猶豫地開口。
“你自己打。”顧淮安淡淡地說道。“那你呢?”魏清聽到顧淮安的回答後剛準備接傘的手又收了回去。
“你到底要不要?”顧淮安有點不耐煩了,直接把傘扔到了魏清的腳邊,然後沒有任何猶豫地走進了雨中。
魏清撿起那把傘追上了顧淮安,在顧淮安身邊給他撐上了傘。顧淮安看了魏清一眼,皺起了眉頭說:“你不要跟我打一把傘。”說完就加快腳步走進了雨中。
“那給你自己打吧。”魏清又追上去想把雨傘遞到顧淮安手裡。
“我不打。”顧淮安往旁邊躲了躲,眼神裡有些厭惡。
“…為什麼。”
“傘你碰過了,送你了,我不會再用。”顧淮安說。
“……”魏清沉默了一下,把傘收了起來,兩個人一起走在雨中,“那這樣就可以了吧。”魏清說。顧淮安看了魏清一眼,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上沉默着,直到到了家門口,顧淮安掏出鑰匙正在開門,魏清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說:“謝謝你的傘。”顧淮安開門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直接進屋關上了門。
魏清一進家門就聞到了一股酒味,他皺了皺眉頭,快步走進了屋内,果然林映音正在客廳喝酒。林映音聽見魏清進來便擡起頭看向了他,看她的樣子顯然已經喝了不少,桌上放着不少酒瓶,桌上和地上都灑了一些酒液,所以屋子裡的酒味才這麼重。
“你起來。”魏清快步走過去拉起了林映音,“别再喝了,回屋去睡覺。”魏清想拿走林映音手裡的酒杯但林映音卻死死抓着杯子不肯松手,結果就是争奪中整杯酒都灑到了魏清身上,玻璃杯也摔碎在了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