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魏清睜開了眼睛，“我不在乎你怎麼對我，你說什麼我都會去做，隻要你讓我待在你身邊。”

顧淮安的眼神變了變，又問：“那如果我趕你走呢。”

“你趕不走我，”魏清的聲音出奇的平靜，“除非你殺了我。”

“……”顧淮安沉默了一下，松開了扯着魏清頭發的手，他從桌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紙，擦幹淨了手指上魏清的唾液，然後将紙團随手扔在了地闆上，“撿起來扔掉。”顧淮安給魏清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去洗手處理傷口了。

開學前顧淮安和樓煜提前幾天去了京市，兩人在京市一起玩兒了幾天。

“你喝多了嗎？”樓煜問顧淮安。

這天晚上兩人剛從酒吧出來坐在路邊的長凳上，雖然現在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的，但兩人剛喝完酒也沒什麼感覺。

“嗯？”顧淮安正望着天空發呆，完全沒聽到樓煜說的什麼。

“我問你喝多了嗎，你看起來不太清醒。”樓煜回答。

顧淮安笑了兩聲，沒有回答樓煜的問題，而是說了另一件事，“月亮出來了。”

樓煜擡頭，果然一輪圓月正挂在天上，最近的京市難得可以看到這麼清楚的月亮。

“都怪這月色，撩人的瘋狂。”顧淮安突然開口唱了一句。

“嗯？”樓煜轉過頭去看着顧淮安。

“都怪這Guitar，彈得太凄涼。”顧淮安望着月亮，輕聲唱着，他吐出的氣息在他的唇邊化為白霧，“這夜的風兒吹，吹得心癢癢，我的情郎。”顧淮安唱到這裡頓了頓，不易察覺地歎了口氣。

“我在他鄉，望着月亮。”顧淮安唱出了最後一句。

“你唱的什麼？”樓煜問。他覺得很耳熟但想不起這首歌的名字。

“不知道，突然想到的。”顧淮安一邊說着一邊握住了樓煜的手。

樓煜被顧淮安的舉動驚了一下，“你真的喝多了吧。”

“大概是喝多了。”顧淮安看向樓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要和我談戀愛嗎？”

樓煜笑了起來，他沒有回答顧淮安，而是直接吻上了顧淮安的嘴唇。

第二天顧淮安和樓煜一起回了學校。

顧淮安和決定和樓煜談戀愛并不是一時沖動，他想試着擺脫從前那種不正常的生活，也想擺脫和魏清的那種不正常的關系，是樓煜讓他看到了這種可能性。

接下來顧淮安的生活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他和樓煜在一起很快樂，但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就像他隻是在扮演一個正常人的角色，扮演樓煜的男朋友的角色，而且不止他是這樣，樓煜似乎也是這樣，可他們兩人都對這個問題閉口不談。雖然這樣的生活還不錯，但長時間的“角色扮演”還是讓顧淮安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這樣的情況發生改變是從六月的某天開始的。那天顧淮安和樓煜一起去上課，雖然不是同一個教室但時間和教學樓是一樣的。就在他們走到教學樓下的時候，樓煜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顧淮安問樓煜。

樓煜往顧淮安身後躲了躲，說：“你擋着我點，我看到一個人。”

“嗯？”顧淮安看了看四周，一個男生站在教學樓門口打量着每一個進去的人，那個人顧淮安并不認識，樓煜說的大概就是他了。

“走吧，我站在你這邊，别讓他看到我。”樓煜拉着顧淮安往前走着，裝作自然的樣子。

然而就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被男生發現了，他快步沖到了樓煜面前抓住了樓煜的手腕，“煜哥。”

“單皓……”樓煜向後跨了一步卻因為手腕被單皓死死抓住沒法退後。

“你放手。”顧淮安的語氣和眼神裡都滿是警告。

“你是誰？”單皓擡頭不滿地瞪了顧淮安一眼，“少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