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隻驚訝了一下便平靜地推開了樓煜說：“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才敢這樣。”樓煜低下頭，用雙手捂住了臉，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快去睡覺吧。”顧淮安不打算和一個喝多了的人探讨什麼感情問題，還是等樓煜明天酒醒了再說比較好。

“哥……”樓煜的眼淚從指縫溢出，他聲音壓得很低，低得顧淮安快要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可不可以救救我……”

顧淮安注視了樓煜好一會兒，他仰起頭閉上眼，輕輕長歎了一口氣，終于還是把樓煜擁入了懷中。顧淮安在樓煜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好。”

顧淮安雖然之前也有察覺到樓煜對他似乎有些依賴，但他從來沒往其他方向想過，後來知道樓煜可能是同性戀後也沒覺得樓煜會喜歡他。

樓煜在顧淮安的懷裡哭了一會兒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了，大腦也清醒了些。樓煜這會兒才像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從顧淮安的懷裡出來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對不起，我今天不太清醒……如果你覺得惡心的話，我……”樓煜說着聲音卻越來越小。

“沒有，我不會那麼覺得你。所以今天怎麼了，你願意說的話就和我說吧。”顧淮安搬來了自己的椅子，坐在了樓煜旁邊。

“也沒什麼。”樓煜揉了揉眉心，“高中時候的前男友一直糾纏我，今天還從安市跑來找我，我就是…有些疲憊。”

“嗯——”顧淮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啊但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是因為前男友今天我才……這樣。”樓煜察覺出顧淮安語氣裡的深意，急忙擡頭解釋。

顧淮安笑了笑，“我知道。”顧淮安撐着頭看着樓煜問道：“你想和我談戀愛嗎？”

“我…想……”樓煜抿了抿嘴唇，心髒跳得有些快。

“我知道了。”顧淮安在樓煜的頭上揉了揉，“我會好好考慮的，在我決定之前，我們慢慢來，可以嗎？”

從那之後顧淮安和樓煜基本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着，隻是更加親近了些，待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比從前多了些暧昧——或者說隻是兩人的心理作用。

這學期結束的時候顧淮安和樓煜一起回了安市，假期的時候兩人也有在聯系。

至于魏清和顧淮安的相處模式還是和從前一樣，但顧淮安似乎有些厭煩了這樣的生活，或者說，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得有些深了，再這樣下去對他沒有好處，縱使他再喜歡魏清他也無法和魏清在一起，因為過去的事情在他心裡都永遠是一個跨不過去的坎，他對魏清的恨遠比愛強烈。

距離寒假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

也許自己應該和其他人交往試試，在試過了别的生活之後，可能就可以徹底把他和魏清的這種關系切斷。顧淮安擡頭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魏清這樣想道。

顧淮安想得入神，忘記了他的手上還拿着水果刀正在削蘋果，一個不小心，鋒利的刀刃在他的左手食指上劃了一道口子。顧淮安看着那道刀口漸漸滲出血來，沒有去處理。

顧淮安放下蘋果和小刀，叫了一聲對面的人的名字：“魏清。”

魏清聞聲擡頭看向顧淮安應道：“怎麼了。”

“過來。”顧淮安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位置。

魏清起身繞過餐桌站在了顧淮安身旁，顧淮安沒有說話，隻是看着魏清用手指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魏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靜靜地在他身邊跪了下來。

顧淮安用受傷的食指在魏清的嘴唇上輕輕撫摸着，魏清的嘴唇幹燥柔軟，鮮血從顧淮安的傷口上湧出，給魏清的唇上染上了殷紅的顔色。魏清剛才還沒發現顧淮安的手指受了傷，直到他現在感覺到血腥味才察覺，然而顧淮安完全沒給他開口問的機會，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淮安就将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伸入了他的口中。“舔。”顧淮安淡淡地開口命令。

血腥味在魏清的口中蔓延開來，顧淮安的手指在他口中挑弄着他的舌頭，然後慢慢探入了他的口腔深處，魏清一驚，本能地想躲，但顧淮安一句冷冷地“别動”就讓他強行忍住幹嘔的沖動任由顧淮安的玩弄。顧淮安的手指探入了更深的地方，然後手指又緩慢地在他的口腔深處進出。

顧淮安垂着眼看着魏清努力忍耐的表情，雖然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手上的動作也是不緊不慢的，但心裡卻是思緒萬千。

顧淮安這樣玩弄了魏清好一會兒，直到魏清的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全身也都止不住地顫抖為止，顧淮安才終于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就在顧淮安抽出自己的手指，魏清以為終于結束剛剛低下頭想放松一下頸部的時候，就又被顧淮安猛地抓住頭發向後拉扯強迫着被擡起頭來。

“你不痛苦嗎。”顧淮安的表情還是冷冷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魏清的錯覺，他覺得顧淮安看着他的眼神才更加痛苦。

“……你說剛才嗎。”魏清回答。

“剛才，還有所有事情。我這麼對你，你不痛苦嗎？”顧淮安問。

魏清閉了閉眼，回答說：“痛苦。”

“那你為什麼不離開我身邊，你不知道我永遠都會這麼對你嗎？”顧淮安感覺喉嚨一陣發緊，但他還是強硬地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