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所以不要走……

這些話顧淮安隻會在心裡說。

顧淮安感覺如果讓魏清現在離開，魏清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愛他了，他很害怕，他想要魏清的愛，他不想失去這份感情。

“我們試試吧。”顧淮安心一橫，說出了這句話。

就當最後再瘋狂這一次吧，無論前路通往的是伊甸還是地獄都無所謂，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夜晚的房間裡，魏清側躺在顧淮安的身旁望着他漂亮的側臉，說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魏清就因為這張臉迷上了他。

顧淮安的長相絕對是魏清見過的男生中最漂亮的，纖長的睫毛、精緻的鼻尖和冷白的皮膚讓他的面容看起來與尋常男生不大一樣。然而顧淮安從來沒有将頭發留長一些，隻要看起來長了些他就會去剪掉，從魏清與他初見開始，顧淮安的發型就沒有變過，一直是寸頭。也是因為這個發型才讓顧淮安看起來并沒有太多女氣，大概這也是顧淮安一直不願意改變發型的原因吧。

然而魏清和顧淮安相處久了後，比起顧淮安的臉，更吸引他的還是顧淮安身上的那種氣質，冰冷中有一種微妙的性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想要知道顧淮安那張冰冷的面具下面藏着的究竟是什麼。

以前魏清覺得顧淮安就像是一塊琉璃，晶瑩剔透，但也十分脆弱，即使他得不到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掉。然而事實證明他錯了，顧淮安才不是什麼琉璃，他是無比堅硬的鑽石。而魏清，根本不配得到他。

“怎麼一直看着我。”顧淮安注意到了魏清的視線于是問道。

“你太漂亮了。”魏清笑了笑。

“隻想了這個？”顧淮安又問，他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人。

“還在想你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樣。”魏清回答，他沒說出自己剛才的心裡所想。

“比以往溫柔嗎。”顧淮安說。

“對啊，你以前都很粗暴，像是發洩情緒。”

“你說得對。”顧淮安也勾了勾唇角，“可你不也喜歡痛的。”

“我隻是喜歡你。”魏清坐起身望着顧淮安的眼睛，說得很認真。

你給予我的一切痛苦我都甘之如饴。

顧淮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生硬地收回了視線，“是嗎。”

魏清也不在乎顧淮安這樣的反應，他輕輕靠在顧淮安身上，喃喃道：“能遇見你真好。”

顧淮安偷偷看了魏清一眼，然後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書上，他開口：“對我來說可不算太好。”

魏清聽到顧淮安這句話他的身體就僵住了，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他向後退了退，低着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淮安這時候也才意識到自己也說錯了話，他看着魏清，表情有些複雜，他沉默了一下，然後重新把魏清攬進自己懷裡，“不…是我不好，說好了不提這些的，下次不會了。”顧淮安拍了拍魏清的後背安慰道。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房間裡隻有顧淮安翻書的聲音。

“你在看這本書啊。”為了打破尴尬，魏清沒過多久就繼續了下一個話題。顧淮安正在看的是那本《硬蛹》，曾經他送給魏清的那本。

“嗯。”顧淮安應道。

“想再聽你讀書，可以嗎？”魏清說。

“上次給你讀你都睡着了。”顧淮安說的是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在魏清家給他讀書的事情。

“這次真的不會了。”魏清笑着繼續纏着求他讀書。

“好吧。”顧淮安将書翻到了最前面的第一篇小說，這是一本短篇小說集，《硬蛹》就是這本書的第一篇。

這次魏清确實一直都很認真地在聽着。

……

“我和黃玲玲都是從地洞裡爬出來的多餘的人，我們對世界的貢獻就是恨。當恨不存在，我們就沒有了存在目标……”顧淮安讀到這裡就如同陷入沉思一般停住了。

顧淮安半天沒有繼續讀下文，魏清擡頭看向顧淮安，顧淮安的眉頭微蹙着，眼眸中流露出些許悲痛的神色來。

“顧淮安……”魏清明白顧淮安是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因為“恨”。

魏清緩緩地起身，跨坐在了顧淮安身上，魏清抽走他手裡的書放在一邊，然後摘掉了他的眼鏡，“不要想那些事情。”

顧淮安因為失去眼鏡眼神有些對不上焦，他朦胧地望着眼前的魏清，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清吻上了顧淮安的嘴唇。

“你想聽我講我認識你之前的事情嗎。”一吻結束，顧淮安輕撫着靠在自己懷裡的魏清的頭發問。

“好。隻要你願意講，我都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