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點,你現在也太瘦了,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就折磨自己的身體啊。”肖潇撐着頭,笑眯眯地望着顧淮安吃飯。
“嗯……”顧淮安吃着飯,眼淚卻不自覺地掉了下來,一滴滴落進碗裡。
“怎麼又哭了?”肖潇被顧淮安突然地落淚吓了一跳,起身走到他身旁緊緊抱住了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着他,“沒事…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這樣的擁抱顧淮安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了,溫暖、包容、不帶有一絲情欲,就像是……媽媽……
顧淮安閉上了眼睛。
“你回來了。”聽到開門的聲音秦釋去了門口迎接魏清,“怎麼回來這麼早,去玩得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喜歡的?”
“……”魏清沉默地脫下外套換鞋,表情十分複雜。
“怎麼了?”秦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關切道:“出什麼事了嗎?”
“我遇到顧淮安了。”魏清重重坐進沙發裡,右手無意識地抓撓着自己左臂上紫殘的傷痕。
秦釋心裡頓覺不好,這兩天魏清剛好起來一些,生活也基本正常了,去公司的日子也漸漸多起來,怎麼又碰到那個人……
“那你想和我聊聊嗎?”秦釋倒了一杯水遞給魏清,輕輕攬住了他的肩膀。
魏清搖搖頭,推開了那杯水。
“好吧。”秦釋無奈但并不想逼迫魏清,便轉移了話題,“傷口很癢嗎?要不要抹點藥。”
“嗯?”魏清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抓撓傷口,他拉起袖子看了看手臂,那裡已經被他撓得紅了一片,一些瘡痂尚未脫落的傷口又被他抓破了,結果就是變得更加痛癢。
“上點藥吧。”秦釋找出藥品箱,拉過魏清的手臂仔細塗着藥,“最近新傷口似乎少了,狀态有好點嗎?”
“嗯,好多了。但是今天…我不知道……”魏清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臂,說話聲音漸漸小下去了。
“要不要去做心理咨詢呢。”秦釋把棉簽扔進垃圾桶,收起了藥瓶。
魏清之前對心理咨詢一直很抗拒,也許是覺得自己應該受苦,這是自己應得的懲罰,也許是害怕敞開心扉卻不被人理解,總之秦釋勸了他很多次,他就是怎麼樣都不肯。
“我不想去……”魏清拉下了袖子,靠在沙發上,看起來疲憊不堪。
“……”秦釋收起藥箱轉過身,看到魏清這個樣子輕輕歎了口氣,“那今天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
“嗯……”魏清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肖潇準備離開了。
“想和我聊天的話就再聯系我吧。”在門口肖潇穿上外套,笑着對身旁的顧淮安說。
“嗯,昨天謝謝你了。”顧淮安為肖潇遞上了她的包。
肖潇接過自己的包,又看了顧淮安半天,突然對顧淮安勾了勾手指,“下來一點。”
顧淮安聽話地微微彎腰,肖潇就這樣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走了。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不要害怕幸福,你值得這個世界上任何形式的幸福,記住了嗎?”肖潇捧着他的臉溫柔輕語道。
“……”顧淮安怔住了,幸福…他真的配得到幸福嗎……
“我走了。”肖潇拍了拍他的臉,走出門去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之後的幾天秦釋和魏清幾乎沒有交流,魏清也沒有再出門過,每天在家雖然也是正常生活着,但整個人都透露着一股淡淡的疲憊感。
過了一段時間秦釋突然發現魏清開始出門了,秦釋第一次從公司回來發現魏清不在時吓了一跳,急忙給魏清打電話,魏清說隻是在散步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從那之後魏清幾乎每天都出去,到晚上才回來,秦釋看他終于願意出門心裡也放松了點。
但秦釋不知道的是,魏清是出門跟蹤顧淮安了。
魏清總是算好時間,在顧淮安下班之前到他上班地方的門口蹲守,然後一路跟着他坐地鐵回家,一直看着他進入小區才離開。
魏清也沒有什麼特别的目的,隻是自從那天遇到顧淮安後,他本來已經開始漸漸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泛起波瀾,他隻是想見見顧淮安,他說不上來現在自己對顧淮安到底是什麼感情了,但是他卻總是忍不住想見顧淮安,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什麼别的想法。
直到某天,魏清像往常一樣跟蹤着顧淮安,但今天顧淮安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廳。
魏清隔着窗戶看見顧淮安在店裡角落的座位坐下,而他的對面,坐着一個蒼老的男人。
“你又想要多少?”顧淮安的右手在桌下緊緊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腕,極力不表現出一絲多餘的情緒來。
對面的關永明呵呵一笑,在手機上的計算器中打出一個數字,推到了顧淮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