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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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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問她為何把自己丢下?

幼年交雜恨愛深深紮進骨髓,經得起消磨,經不起如願重逢,他以什麼去面對呢?

質問?可她卻說那時另有他人。

原諒?單憑這真假不清的話,就能原諒嗎?不論真與否,當年被抛棄,囿于火海屍林,險些喪命,這道疤痕殘存于心,已然扭曲了。

恨嗎,愛麼。他這長達五百年的尋找将以什麼解釋它們呢?

餘籁鳴沉默許久,偏頭抿唇:“證物。”

餘依霧聞言,面不改色地從袖中擲出一柄精緻的漆黑飛刀,刃有繁雜紋路圍繞“餘”字,其末端鑲爍光雪玉,尾垂流蘇。

這是餘家代代相傳的專屬信物。

铮铮刃鳴貫耳震心,一闖進眸光,捅穿懷疑,如破閘般,千萬思緒裹着酸澀,一并沖上咽喉眼眸。

短刃飛刀,餘依霧曾給他玩過,那時他不知這是信物,而待她離去,頂替者腰間似未挂此信物。

對上她灰眸,霧蒙蒙的,始終參不透深淺,卻埋在心根,隻知道埋得深。答案很明顯了。是她,真的是她。

飛刀倒映慘白,餘籁鳴瞳孔顫着,僵硬垂頭,白絲淩亂,掩下神色。

混亂言語被酸澀攪碎于喉,說出口的隻有下意識的話。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然而,餘依霧卻道:“家命不可違,要事在身,不可因私情而耽誤。”

這句話的冷淡漠然,與幼時的溫溫陪伴,截然不同,哪是一時便能接受的?他霍然擡起頭,茫然且了然地看向她。

他紅了眼,蠕動着唇,半天才說:“你還在夢裡?還是我在夢裡?”

餘依霧說:“沒有人在夢裡。”

餘籁鳴極力調整着呼吸,克制着打顫的手:“家都沒了,哪有什麼家命?餘依霧,不要騙我。”

她似乎看出他的不穩定,便勸了句冷靜。

她又說:“要事。便是我要将此地地脈解封,打破隐藏結界。我嘗試了五百年,直至今日才得以成功,成功時恰好發現了你。”

餘依霧:“我見你,不過是想提醒你在六界小心行事。”

餘籁鳴想過了她會說很多,都未料是微不足道的冷淡提醒。甚至不欲與他寒暄,直入正題,像是為了完成任務。

餘籁鳴質問道:“僅僅是這樣?”

餘依霧撿起被他扔的卷軸,“六百年前魔界換主,與鬼尊同流合污。”

“此城緊挨鬼界,然其存在于六界可有可無,窮山惡水,百廢待興,飽受鬼修踐踏,緻陰氣漸重,修真界無人阻止。”

“我孤身前來助城主,未料他已與鬼尊結下契,獻出地脈,驅除陰氣,不過後來....還是被滅城了。”

餘籁鳴知道這背後或許與言戚洛璃失蹤有關聯,仔細聽了番,雖心中亂如麻,也不禁浮出疑惑。

為何無一修者支援?鬼修豈敢亂入修真界?城主何敢與鬼尊簽血契?這怕不是有人教唆的結果。

餘依霧明顯對自己有所瞞騙。

餘籁鳴五指收了收,又隻能接過并展開卷軸,強行集中精神,查看裡面的詭異泛黃的契約圖。

契約條件與違約後果都詳細寫在契約圖的一角,乍看沒什麼問題。

餘依霧卻說:“魔尊暗助鬼尊逆改契約,導緻契約出錯不成立。這張契約,還是血契。”

所謂血契便是對天立誓,以血結契,若違背血契者會遭天道降雷之罰,直至死亡。

餘籁鳴将卷軸攤在桌上,布滿血絲的雙眸隐有墨光覆蓋。

契約咒文已被鏽色腐蝕,其中彌漫着微弱紅光,散發兇厲魔氣。

用的還是魔界禁術。但能觸及這等隐瞞天道之禁術,大概唯魔尊所有了。

餘籁鳴道:“魔尊此舉是為何?此城覆滅與他息息相關?莫非是他将你困在這的?”

可餘依霧閉眸沉默,不予回答。

餘籁鳴繼續追問:“當年,是誰派你來這的?”

餘依霧一手撐頭,眼眸淡然無情,“你無需知曉,也無需關心此事。”

明明早有預料,為何聽到仍會發抖?

半截蠟燒着,燭光未消。

他們一站一坐,如隔山川,陌生凝望,望見了再無歸期的灰色。

餘籁鳴隻能聽到心髒在體内“砰砰”地撞擊着,些許刺痛。

為什麼呢?

自問着,毫無結果。餘籁鳴心底酸澀,過了許久才問:“那幾個時辰前,是否有兩人來到鹹萬城?”

餘依霧道:“有。死了一個,留着骨灰和一顆眼珠。”

此話一出,餘籁鳴呼吸驟滞,面色煞白,當即道:“誰....誰的?不,不是,那,那人....是何樣的?”

餘依霧淡然:“一位修為高深的長者,素衣中有羽清令牌,闖入此地,應隻是意外。”

是言戚長老被殺害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千鈞重,壓得餘籁鳴喘不過氣。

餘籁鳴覺着昏昏,扶案垂首,發出的嗓音實在讓人聽不清,“誰幹的?”

目前來看,大概率是魔尊,可魔尊是為何殺害言戚長老?還如此踐踏?

餘依霧聽清,許是專注。她保持着冰冷,道:“未必與你心中答案一樣。”

餘依霧知道是誰殺了言戚長老?

她知道?

餘籁鳴擡頭,疲憊之色裸露在外,目光近乎哀求,看着她。他必須知道,也一定要知道。可她會告訴自己嗎?

“是誰?”

餘依霧與那目光碰撞一瞬,驚異閃過,仍意味不明地搖頭。

他算是知道了,不管怎樣,餘依霧都不會透露出半分多餘的信息。餘籁鳴牽起嘴角,透着苦澀:“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鹹萬城這些事,還有這卷軸...”

她閉眸似在沉思,半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這是一種無聲的回答。

餘籁鳴放棄了,他自以為了解餘依霧,卻是覺着陌生。

重逢後的寂靜,真叫人揪心。

她睜眼,心思不外露半分,神色格外凝重,“時間不多了,我有一物托于你。”

說着,便見她又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隻巴掌大的小玩偶。

白發玩偶身着玄衣,擺得一副臭臉,氣質竟與餘籁鳴有幾分相似。

空氣凝滞一瞬....

餘籁鳴一怔,指着它,下意識問道:“這是什麼?”

餘依霧面無表情:“你自己小時候縫的,忘了?”

餘籁鳴眼神有些茫然:“....?”

餘依霧把這玩偶抛給他:“我已将法力注入此物,你以後可以此物來聯系我。”

餘籁鳴沒緩過來,接過後埋頭翻看玩偶,“怎麼聯系?”

餘依霧:“......戳一下臉。”

餘籁鳴:“?”

可在人要施法的一刻裡,腦海中忽地閃過什麼,他立即急道:“等等,那城裡傳來的琵琶聲是否你所奏?”

餘依霧:“不,我隻在年輕時愛聽罷了。”

餘籁鳴瞳孔一縮。除餘依霧以外,另有其人。

他還想再問些什麼,可面前人與場景早早扭曲消失,仿佛未存在過。

餘籁鳴怔愣良久,玩偶在懷,恍惚時,再望周圍,是茶樓作坊貨攤,想道:是個街道,莫非這是未滅城的鹹萬城?

身畔似有人海湧過,他孤零零地站在薄霧中,納悶着。

她到底為何在這?她的話裡疑點重重,實在是讓人懷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怕不是此番重逢也因她那要事?

餘籁鳴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

他的親姐姐,當初無聲别去數百年,如今重逢,卻已物是人非。

扪心自問,除餘依霧外,他也很想知道沈亦秋。

鉛雲蒙天,冷風蕭瑟,寒冷灌滿玄袖,似咒般滲入血骨,股股漲痛逼得那渙散的眸子再次聚攏。

餘籁鳴眺着永遠不再清明的天,雪絲微揚,始終揚不動灰眸的波瀾。

算了,都活着,就好,都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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