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瀾淡淡道:“不然也不會監視到我,料到我不會對玄阿難的魔氣不管。”
他且為魔界之人,又是暗流閣閣主,音華宗故意洩露出前任魔尊的魔氣,便是算到了他不會坐視不管。
玄阿難作為六百年前仙門圍剿對象,如今若再現,必然掀起一陣巨浪。
聽着他說了好些,餘籁鳴眸光微斂:“玄阿難的法器?過去太久了,那些圍剿他的人估計早有意掩埋了,現在隻有...令人憤恨的傳說了。”
餘籁鳴那時都未出生,更是對此一無所知。
缪瀾說:“隻是猜測,尚無證明,得繼續查下去。”
“這控制神智的魔器三番五次地出現,”餘籁鳴說,“定然在仙門,而不在魔尊手上了。”
真玺與羽清的弟子自爆案中,與緣錦謝家案有相似處,那便是魔器紅絲。
目前能确定的是鹹萬城奏者沈問,沈家在覆滅前是音華宗一派,沈問極可能為避難,暗中為音華所用。
那麼,沈問也可能...是三個案子的背後者,是紅絲的持有者。
“不錯。”缪瀾望着窗外的熙熙攘攘,眼神冷漠,“魔尊根本沒有得到玄阿難的任何法器,隻得到了他留在魔殿的各種咒術陣法。”
餘籁鳴眉頭一皺。
那紅絲啟動時也有極煞咒文...他認出了一兩個咒文是來自魔界的。
難道沈問還和魔尊有關系?
耳邊缪瀾還在絮絮叨叨着。
“這次玄武宗未出手....你們更要注意了,音華宗尚為絆腳石,玄武宗不是。”
餘籁鳴回過神來,思緒暫且放下,順着道:“玄武宗啊...缪永塵還不知道吧?她的本家以前依附的玄武宗。”
話音剛落,缪瀾倒茶的手明顯一頓,眸閃沉痛,“是。”
當年,朝家發覺朝顔與他的關系,把握時機獻殷勤,與玄武宗暗中謀劃。因他與羽清宗前掌門為至交,且他暗流閣在六界宗派中僅次羽清。
玄武宗設計陷害二人,再逢時隻留下一具冰冷與一身毒。
餘籁鳴無言。這些事還是他師尊隕落前告訴他的,隻因那時,師尊身邊隻有他一人了。
“他們盼到師尊死,如願後又盼你死。”歸沉寂良久,餘籁鳴才轉眸看他,“叔,他們已經有人紮在宗裡了。”
無衍奪舍之死,審問室弟子自爆,無衍仙體言戚魂燈失蹤。
“可我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缪瀾看他:“你師尊走得早,也走得晚。目下你宗裡這些事,與鬼城關聯,不若就循着這道路罷,但...切記小心,已經牽扯出太多案子和宗派世家了。”
“我知道了....”餘籁鳴思慮重重,“所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氤氲霧氣模糊眉眼,缪瀾緩慢說:“最近魔界與鬼界換了新尊主。”
餘籁鳴聞言,整個人一下子癱了:“又要我去參加什麼繼位大典嗎。”
“我近日不在魔界,不知局勢如何,但起碼不會這麼快換了一個統治者。”缪瀾道,“我懷疑,與仙門有關。”
“....”餘籁鳴捂了把臉,“你安排自己人去調查不行嗎?”
缪瀾置若罔聞,隻道:“暗流閣内處處有卧底,我還未處置。”
餘籁鳴道:“安聞序都還沒回來,你讓我怎麼安排?”
“她去哪了?”
“安家。”缪瀾盯了眼餘籁鳴,“安聞序傷未養好,眼下還是接回來的好。”
“懶。”
“?”
再回來時,餘籁鳴渾身被紮滿銀針,行走如木僵硬,除表情嫌棄的缪禹玎外,其餘人都憋不住笑了。
“笑?!”餘籁鳴氣急敗壞罵了聲,又艱難地湊到沈亦秋跟前,“臨眠,痛死我了,快,幫我取下來。”
沈亦秋不禁失笑:“你這是惹缪叔生氣了?”
“他讓我去安家撈人,我說懶,他就把我紮成這樣。”餘籁鳴忍着痛,擡起兩臂,讓沈亦秋拔針。
缪柟賤笑:“活該。”
待衆人笑完後,缪瀾才出現,拍了拍缪柟的腦袋,“以後别跟餘閑之玩了,一天天不學好。”
餘籁鳴指着自己,瞪大眼睛:“....?”
“最近就與我回魔界,别到處亂跑了。”缪瀾選擇無視,隻對二人說,“待一切過去了,我再扔你們...不是,讓你們去秘境玩玩。”
缪柟:“....師尊我聽到了,你說扔。”
缪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