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看着制成了标本的俊美少年失去了言語，前幾天還在嬉笑生動的切爾如今冷冰冰的，泡在裝滿福爾馬林的大玻璃罐子裡，布滿血絲的雙眸毫無光澤的從瓶子裡與自己對視。

寥寥的燭火不時跳動，将标本映照的纖毫畢現，理查德不禁背後發涼，向後退了兩步，撞上亞當溫暖的胸膛。

“這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嗎?”理查德顫顫巍巍的問。

亞當嘴角一如既往噙着抹溫柔的笑意，深藍的瞳孔幽暗，映出男孩慌亂的表情，他從後面環住理査德，手臂結實有力，就是這雙手掐住切爾的喉嚨令其窒息死亡，又執小刀剖開腹部掏出内髒裝進棉花仔細縫合。

“這個禮物你不喜歡嗎?”亞當狀若傷心，語氣惋惜，“你更喜歡安妮，圖雅，還是德克。“

這幾個名字都是理查德交好的朋友，德克還是條白色大狗。

“......”理查德冷汗直流。

亞當撥開男孩被汗打濕的發絲，在額頭安撫的親了親，仿佛下命令，“你隻能喜歡我。

“你是個魔鬼。"吳朝和男孩同時喊道，他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詞去描述亞當的所作所為。

少年突然正色道，“我是神。

他張開了手臂，不可名狀的聲音和黑暗席卷了整個地下室，如黑色潮水吞沒吳朝。

理查德麻木的由亞當牽着從地下室最底層回到卧室，他受了驚吓，毫無精神的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蛋叫人看了心疼。

亞當很滿意如今的狀态，覺得就該這樣，每天理查德都呆在房間裡，每次都能見到他，病弱的像是溫室裡栽培的花朵，離開了自己這個花農就會天折。

來自他的力量正緩慢改造理查德身體，理查德會不再害怕他，不再逃避他，把全副身心獻給他。

名義上的城堡主人渴望着神的力量，祈求着永生，甚至不惜犧牲掉全部。

但亞當抱着哥哥，僅是一個注視，男人就無法呼吸，臉色發青的匍匐在地面，血液從破裂的血管綻開的肌膚流出，在血色的地毯上畫出黑色玫瑰。

立于月光下的女仆們靜默旁觀着，手腕上青黑死癍如蛛網密布。

吳朝從編織的虛假記憶裡掙脫開，他沉着臉快步來到窗台，打開窗戶十分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他頭剛探下去，底下一排排的女仆便齊齊望着這唯一的活人。黢黑的空洞眼球盯住吳朝，直把吳朝吓得頭皮發麻向後倒退。

亞當歎息猶如審判，“哥哥，第十一次，這次必不再叫你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