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帶着前世的記憶出生,發現自己這次投胎不好,血緣上的父親和母親是親兄妹。
生身母親智力有缺,整日癡癡傻傻的,但被女仆照顧的很好,海藻般的餘色長發編成大股麻花辮垂在腰際,面容姣好,鮮有安靜的時候,但當她沉默看看搖籃裡的吳朝,矢車菊藍的眼瞳透出難以言喻的悲哀。
吳朝再大一些能跑動後,似乎母親隻懷孕兩三個月就生下一個男孩,這個新生兒的誕生汲取了母親全部的生機,他的第一聲啼哭,伴随着母親的衰亡。
父親給男孩取名亞當,高捧在頭頂,神情狂熱,注意力絲毫沒有分給躺在床上,咽氣了的妻子以及妹妹雙重身份的女人。
吳朝跪在床邊握着女人體溫殘存的手指,冷眼旁觀這一幕,覺得這個家族鐵定有大病。
亞當長得快極了,幾乎一天一個樣,才幾年就是個漂亮的少年,他繼承了母親的金發和深藍色眼眸,俊美聰明,而黑發黑瞳的吳朝還是個孩子,比起陽光開朗的像個小天使的亞當,吳朝陰郁的仿佛如這座古堡裡一處不起眼角落的黑色蘑菇叢。
女仆換過一批又一批,對外宣稱亞當是長子,理查德是麼子。
吳朝對此并不在意,他讓女仆把飯端到房間好避開亞當的騷擾,但誰料這小兔崽子竟然從陽台爬進他的房間,毫無聲音的出現在他背後吓他一大跳。
"你有病吧。”吳朝皺眉罵道,但少年仍舊展露出足以融化那些貴婦的甜蜜笑容趴在吳朝背上。
亞當輕聲說,“哥哥又在躲我了,以前吃飯能見到一面,現在見面都難。“
“你才是哥哥。“吳朝甩不脫這個牛皮糖,沒好氣的說。
“哥哥是在生氣嗎?“亞當身軀像條柔軟的蛇纏住男孩,用淘氣的語氣說。"明年我就能成年了。哥哥做好準備了嗎?"
你成年我要準備什麼?吳朝奇怪的看了一眼亞當。
“當然是婚禮啦。哥哥到時候是我的新娘哦。“亞當激動的說,臉上泛起潮紅,看向理査德的目光滿是欣喜和愉悅,審視着小小的身軀能否接納他的全部。
吳朝忽地驚醒,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看見黑漆漆的夜晚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輕微的疼痛感讓他心想剛才絕對是在夢,但身後亞當迷糊的靠在他身上,關切問道,"哥哥,怎麼了?“
吳朝下意識抄起鵝絨枕頭拍擊亞當的臉,把他踹下床,青年亞當跌坐在床下,委屈的喚道,“哥哥。“
吳朝掃視了一圈房間,竟發現床頭挂着兩人牽手的油畫像,而且畫像裡的自己笑得格外開心。
要命,他是在做夢中夢嗎?
随後他以第三視角像個背後靈般緊跟在黑發男孩以及少年亞當身後。
“亞當,你要帶我看什麼?"理查德被蓋着眼睛引進一間小房間裡,亞當說要給他個禮物,但他已經走了快半個小時都沒有見到自己的禮物,有些不耐煩。
亞當解開黑色絲帶,輕聲說,“之前你不是誇贊特裡伯爵的兒子好看嗎?我把他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