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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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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蘇州老宅。

烏安偷偷摸摸的從側門裡出去,他謹慎小心,不出聲的腳步飛快,一溜煙跑進了巷子深處。

天将明,靠岸小船挂着盞燈,在浮浪裡搖晃,艙裡有位紫衣的姑娘探出小半張臉盼着自家小姐心上人的出現。

但是直到日上三杆,人去船走,曾許下非卿不娶海枯石爛誓言的癡情人也未赴約前來。

燈火通明的祖宗祠堂,烏安雙手雙腳被縛着,兩個堂兄左右強押他跪在數排描金繪墨的牌位下,在他身前許多族老面色沉重,商量片刻最終決定上家法。

三尺長不到一寸厚的黑漆木闆分量十足,密集地抽在人背上幾乎沒一塊好皮,等到行刑的族老收手,烏安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可就是這般,他都咬牙不肯松口尚公主。

烏衢借着偏頭飛快用袖口擦掉眼淚,滿眼心疼的冷聲說, “陛下的金口玉言,莫說是要你尚了公主做驸馬,就算是讓你入贅到天家,你父親我也絕無二話。但你不顧父母的生養恩情,族中親友的身家性命,決意要與那黃家二小姐私奔,你可想過萬一事發,與你私奔的黃二小姐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又如何能在天家震怒下保全?”

“你這蠢貨,為了彼此的一時痛快,活生生害死兩家人。“膝下隻有一子,從來沒打過孩子的烏衢舉起了手臂,含淚扇了兒子重重一個耳光。

“我為全族五百三十二口人跪下求你了,兒啊!“

咚地一聲,父親跪在了兒子面前,卑微的伏地懇求。

烏安看過意氣風發戴着官帽的父親,每每看的都是對方背影,從未看過如此伛偻發根陡生慘白的年邁父親。

他收回凝視那抹華發的目光,眼淚順着清瘦俊秀的臉頰緩緩落下,“父親,你還記得我生母嗎?若是她還活着有多大歲數了?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她的喜好嗎?還記得與她許下的諾言嗎?“

烏衢的身軀震動,眼前一黑。

“你大抵是忘了,可我沒忘,我時時刻刻記得她是如何在你新娶的娘子手下飽受磋磨,冬天入冰池撿扔下去的金簪,雪地遍尋灑落的谷物,被污蔑偷了首飾拉到門外跪鐵闆守規矩,隻因續弦是你上司的女兒,所以你走過她身邊,兩眼什麼也沒看見,兩耳什麼也沒聽見,一張嘴便稱她是丢人現眼的賤人。“

“那你又是怎麼和賤人生的我呢?你在視她愛如珍寶的父母親面前發誓會好好待她愛她這輩子隻會有她一個妻子,卻在迎娶她過門之後嫌棄她出生寒門不肯給與她宗婦的身份與尊重,将她藏在深宅後院不叫外人知道你還有這麼個母家貧苦的妻子。“

烏安字字泣血,憶起生母的音笑容顔,心中始終無法原諒面前的男人。

而一旁的族人聽見這樣的往事秘辛,頓時都低看了一眼族長。

“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烏衢抖着嘴唇,把話題又扯回到尚公主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迎娶公主保住我們烏氏一族。“

“父親既然這麼喜歡公主,那就你去娶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娶妻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烏安嘲諷的說,”我是不可能會娶公主的,我心有所屬非她不可,此生不渝。“

“逆子!”烏衢沒成想烏安會這麼抵觸這門親事,早知今日他就不該把烏安的畫像找大内的關系托人送進選驸馬,這下大好的婚事成了燙手的山芋,生生變成了塌天大禍。

夜深露重,細雨塵風,搖曳燭火下,烏安跪在了陰冷地磚上,飕飕涼氣鑽入骨縫,跪這一晚腿怕是要廢。

“這麼重的傷還要跪祠堂,族長是想要了你的命。”男人打點好了,提着食盒和藥箱帶着厚實的衣服幾步來到烏安身側。

見到來人,烏案放下了戒心,忙催促他給自己送消息出去。

“哥,你幫我送信去黃家,口信即可,告訴她不必為我擔心,我一切都好,不管是家法還是砍頭抑或是五馬分屍,我心都不會變。“

烏翮顯得有些為難,欲言又止,在烏安耐心将要耗盡時才全盤托出。

“黃家已經和何大人的長子定了親,就在今天。“

“是黃家哪位姑娘?“烏安心知肚明,卻不死心的一再追問,”是大姑娘,三姑娘,還是四姑娘五姑娘?“

“是那位你也認識的二姑娘。”

霎時間,烏安面上失了血色,整個人昏了過去,被堂兄烏翮長臂一伸摟在了懷裡。

他手掌輕撫懷裡人蒼白的臉頰與雙唇,幽幽的歎氣。

“現在,你除了我,已經沒有人可以再托付了,所以乖乖的把心交給我吧。”

布置喜慶的屋裡,黃明月獨留下了自己的貼身女使在内伺候,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大紅嫁衣身上披着,黃明月臉上卻絲毫沒有為新婦的嬌羞神色,她撲倒在梳妝桌面,淚珠成串砸落形成了一團水窪。

“小姐,别哭了,再哭妝就花了。”丫鬟急得團團轉。

“我不信烏公子他要迎娶公主,他明明答應過我的。”黃明月怕門外有耳目聽見,話語哽咽小聲。

裁春同樣小聲,恨恨道,“那日他不來就已經是辜負了小姐,又偏偏選在今日成婚,分明是故意而為之,如此薄情寡義不仁之人,姑娘你還念着他做什麼?“

黃明月聞言心頭悲愁萬分,那些替烏公子分辯的話竟一時說不出來了。

唢呐鑼鼓齊鳴,鞭炮燃起,接人的花轎到。

裁春忙拾掇幫小姐補好妝容,蓋頭罩住哭紅眼眶的黃明月,扶進花轎中。

“起轎!“

沖天的唢呐聲對撞,兩隊花轎迎面錯過,黃明月沒忍住,掀起蓋頭一角隔着紙糊的轎子窗棂癡望另一個花轎。

花轎隊伍漸行漸遠,烏安收回怅然的目光,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黯淡,像是頓時削去了剩下的半條命。

“咱們回家去吧。“烏翮從身後為他系上件厚實的披風,柔聲說。

“我還有家嗎?“烏安麻木的說,”烏安已經是烏桉,族譜上也不再有我的名字了,我也不是烏家的人了。”

“我在外面買了宅子,小安,那裡既是我的家之後也是你的家。”男人抱住了瘦弱不堪的烏安,溫情道,“咱們永遠是一家人。”

烏安沒有多想,由着他如同小時候那般牽着自己的手朝宅院走去。

“先把藥喝了吧。“烏翮其他事都依着烏安,唯有在身體康健上對弟弟鐵面無情。

滿臉抗拒的烏安端碗一飲而盡,然後栽回了錦被裡。

舌尖綻開的苦澀讓他一臉扭曲,随即唇瓣抵上個蜜餞,他順勢張口含住蜜餞,讓甜味沖散除了苦還是苦的藥味。

乖巧,聽話,柔弱的弟弟實在是招人疼愛,烏翮又夾起顆蜜餞喂過去。

但烏安搖頭,含糊不清的說,“夠了。”

奈何一個非要喂的人是聽不進去的,他隻好再吃下一顆蜜餞,一左一右兩邊腮幫子鼓起,氣鼓鼓的樣子生動了許多。

“夠了。”包在嘴裡的蜜餞随着說話不小心吐出了一顆,烏安嘴角帶出了一絲晶瑩的水漬,他看着準确黏在堂兄胸口衣服上還帶着口水的蜜餞,顯得有些心虛。

烏翮包容的什麼都沒說,但手指指腹擦去弟弟嘴角口水時稍用力。

烏安縮着腦袋,任人在臉上再三摩挲。

或許是烏翮摸的時間太長了,烏安不自在的偏過頭,局促的說,“哥,我賠你一件新衣服。”

“你現在都是吃我的穿我的花我的靠我養着,你哪有銀子賠我衣服啊?”烏翮下意識打量烏安身上錢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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