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拿手摸摸太女的後腦勺。
“你走吧。”太女松了手背過身。
李念兒頭也不回趕緊鑽進馬車裡,馬車速度飛快,一眨眼就消失在官道。
聽不到馬蹄聲,楚譽之才回頭,心裡空落落的,一顆心似乎也跟着李念兒坐的馬車走掉了。
用晚膳的時候,太女的筷子夾起雞腿,準備夾給旁邊,卻突然想到李念兒回丞相府了,頓時吃不下飯,惆怅的問父上。
“父上,為什麼念兒要回丞相府啊?”
李風華用絲帕擦擦嘴角,緩緩說,“因為丞相府是他的家。”
“我不想他回家。”太女歎氣。
“想要的就要自己去争取。”鳳君起身,拍拍太女的肩膀,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不想讓他離開,就抓住他。”
抓住他這三個字,楚譽之心動了。
今天是十五,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是女帝該到東宮的日子。
青瑛替李風華退下一身華服,服侍他躺到床上休息,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來了,“兩個月女帝都沒來。”
李風華愣了一下,想起最後一次見到楚謂還是在李念兒來的那天,一起用了午膳。
“後宮裡又不太平了。”青瑛想到得寵的白侍君誕下了個皇女,就為自己主子憂心。
鳳君拍拍青瑛的手,“快過年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青瑛平靜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三個月不見,他便宜母上的後院又多了幾個男人。
李念兒這一世很慶幸自己是個男的,又為自己是個男的而感到惆怅。他安慰自己,一輩子做個處男也挺好,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懷孕更是不可能懷孕的。這輩子都不會懷孕的。
走進便宜父上的院子,入眼伺候的幾個侍從懶懶散散湊在一堆嗑瓜子。
李念兒沉下臉,身後的侍女便都走上前把幾個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這幾個侍女是鳳君給李念兒配在身邊伺候的,從丞相府帶過去的都不太好使,宮裡出來的慣是會看人臉色,拿捏分寸。
走進房間,李念兒松了口氣,父上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其他都還好。
“念兒。”男人跌跌撞撞奔向他,有點委屈的說,“他們不讓我見你,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要過很久很久才會回來。”
“父上。”李念兒看着絮絮叨叨的男人,感覺并不壞,因為有了對方,他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像是有了個錨點和歸宿。
雖然李丞相吩咐下人照顧穆泉,但僅僅做到了不缺衣少食。便宜母上一個月寵一個新男人,李念兒的兄弟姊妹多的數不過來,在衆孩子中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甚至看見了也喊不出他的名字。
隻有這個智如稚子的男人,是關心李念兒的,怕自己餓着凍着,怕自己傷心難過。
從窗戶外跳進一隻三花貓,繞着男人的腿轉圈,時不時咪咪叫。男人把自己藏的點心喂給大貓,撈起三花挼它的頭。
這挼貓的手法,似曾相識,李念兒回憶起被男人抱在懷裡薅頭發紮辮子的悲慘歲月。還好他沒有成為一個秃子,還有一頭靓麗的秀發。
“這貓有名字嗎?”李念兒問。
“李小念。”穆泉笑的開心。
“父上,我先休息了。”李念兒分了兩個侍從照顧好男人,轉身回到屋裡補覺。
穆泉這下連貓都沒心思摸了,倒在床上,看着連接隔壁屋子的牆,委屈的說,“好想和念兒一起睡啊...”
楚譽之也發出一樣的感慨,她躺在自己寝宮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出于莫名的情緒爬起身披上大氅,沒驚動任何侍從,摸着黑來到李念兒睡的偏殿裡,聞着淡淡梨花香才有了一絲睡意。
初雪在所有人的睡夢中落下。
日上三竿了,李念兒好久沒睡到這個點了,沒有太女的騷擾,李念兒神清氣爽甚至能再窩進被子裡上睡個回籠覺。
幾個小孩敲敲窗戶,李念兒走到窗戶那,支開窗子,冷風夾雜雪花呼在他臉上,低頭幾雙眼睛注視着他。
“出來玩!”李于淳悶聲說,臉上被裹得像木乃伊,隻露出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瞅着李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