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蘭雲算是醒了,半睜着秀氣的眼,怠惰的瞧了眼雌獸,慵懶的像剛冬眠起來的小貓,雙頰微紅,骨子裡透出任由蹂躏的平和。
蒲昌解開他衣服的手抖了抖,被薄衣下的美色驚得咽了咽口水。
上次房裡黑,他沒看全,這次是看了個仔仔細細。
小雄子骨幼體纖,全身潔白無瑕,如工藝上乘的師傅巧奪天工雕刻而成的白玉像,又似一尊白瓷,觸手溫潤。
蘭雲有些癢癢,夾住了那隻作怪的手,不叫他再動。
雌獸哄着說,“你還喜歡什麼顔色的布料啊,我給你量尺寸做衣服,隻要你說我就給你去換,讓我來好不好。”
蘭雲颦眉,猶豫再三,說出一系列時興的料子,在蒲昌保證下,才肯放出主導權。
“聽話的好孩子。”蒲昌狂親一通蘭雲,見小雄子手伸過來想推開,不想被搗亂的雌獸熟練的綁住蘭雲的雙手手腕。
熟悉的捆法,小雄子瞪大了眼。
“是你!”
蒲昌忙用吻堵住蘭雲的嘴,讓人罵人的話都不成句子。
“不要,不要...嗚嗚嗚,“小雄子腿掙紮了下,要是讓雌獸懷孕,到時候他還要負責。
柳青色的床單深色的水迹一大片,毫無氣力的小雄子被裹了層幹淨的被子放在床上一側,蒲昌任勞任怨的開始收拾起一塌糊塗的床榻。
蘭雲自從被蘭垣撿回去後,衣服都是蘭垣做的,家裡東西都齊全,小雄子抓着剪刀不知從何下手,猶豫了一下抱起匹青綠色厚重的布料再揣了個小籃子裝上針線盒小跑去了十項全能的鄰居家。
雖然蒲昌說要給他做衣服,但蘭雲還是想學一下,不說能裁衣服,縫補下被子袖子也是好的。
小雄子走進屋就聞到飯菜香味了,午揚系着條灰色圍裙炒紅燒肉。
見到蘭雲,把燒好的炖肉端到飯桌上,再洗了雙筷子遞給他,肉炖的軟爛,裡面還有腌菜,小雄子舔了舔嘴唇,他是想來學制衣的,不是想來蹭飯的。
但雌獸動作自然,叫他也不好推脫,隻能半推半就的嘗起了肉。
“很好吃。”小雄子不吝啬誇贊,午揚聽見紅了耳朵,盛了大碗飯給蘭雲。
照顧小雄子是雌獸的本能,把小雄子照顧好是雌獸的追求,午揚莫名感激起鄰居蘭垣,感謝他撿回來蘭雲,感謝他死的那麼早。
吃完飯,小雄子摸了摸滾圓的肚子,悄悄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雌獸,心裡揣揣不安,自己會不會吃太多了,要不要再交點糧食做夥食費。
午揚洗幹淨手,量了下小雄子的尺寸,剛吃飽的腰也才那麼點細,兩隻手都合握的住,蘭雲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點肉,身上的肉還要努力啊。
快入冬了,衣服裡面得塞點棉花塞點鵝毛才保暖,雌獸把布攤開,畫出花樣和版型,剪子順着裁過去,動作利索,蘭雲隻分了一小會神,就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步驟。
明明他是想學習的,事卻全讓鄰居做了,小雄子扭捏的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午揚想了下,讓他去廚房拿點堅果再搬個闆凳坐在門口曬曬太陽就行。
已經坐在門口剝花生吃的蘭雲後知後覺,自己可能是被嫌棄笨手笨腳了。
一小隻小雄子垂頭喪氣的曬着暖和的太陽,午揚默默勾起嘴角。
想做好一件衣服不是一兩天的事,冬天獵物都不出來覓食,田裡也沒有可收拾的,雌獸便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做衣服和做飯上。
蘭雲的新衣服還沒有做好,翻出去年做的舊衣服套在身上,蘭垣手工活好,在衣服領口繡了兩隻小兔子,雪白的狐狸皮毛縫在兩隻袖子上,小雄子烘過暖爐,再揣手進袖子裡,手就會一直暖着。
冬天送東西來的雌獸變多了,但都不會死纏爛打,敲過幾下門,知道裡面小雄子不想出來見自己,就把東西整整齊齊放在門口,喊一句我下次再來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但今天來的人是族長,中年雌獸拎着新鮮豬肉和一籃子雞蛋笑眯眯的喊,“蘭家小雄子在家嗎?”
蘭雲忙從舒服的被窩裡爬起來,怕床上的熱氣跑了,走了幾步後又返回來把被子掖好,汲着一雙灰兔毛做的暖鞋匆匆跑去開門。
族長欣慰的看着整潔,擺放有序的廳房,幾乎小雄子沒人照顧後,家裡就會雜亂,很少看見有像蘭雲這樣能照顧好自己的小雄子。
“孤兒寡夫生活不易,所以部落每到冬天就會發點生活物資,本來要自己去領的,但想到你應該不知道這事,我就給你送過來了。”族長将大包小包放到桌上,和氣地說。
這事蘭雲還真不知道。
他倒了碗熱水,謝過族長。
族長捧起碗,吹了兩口,就着碗沿小口喝,喝了小半碗,端在手裡,問道,“蘭雲,你有沒有想再成家的想法啊?”
蘭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