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外啊,竟然還有還手之力。”
煙塵散開,維爾戈身上的棉服碎裂,落了一地。
他的臉上受到安莉卡的攻擊,雖然見血了,卻隻有淺淺的劃傷。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叫我維爾戈先生。”
他不知何時利用月步閃身到了安莉卡身側,一下子将移動中的她制服在地。
“嗚啊啊啊啊!”
安莉卡沙啞又強烈的慘叫聲回響着。
她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在被巨石碾壓着,疼痛得無法呼吸。
“……損害家族的事有什麼下場是知道的吧。”維爾戈緩緩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再度開口:
“真可惜,如果你是我的部下……會是很好的助力啊。”
“安莉卡,你的霸氣很生澀……太弱了。這樣的你就算憑借再強的果實,也無法戰勝我。”
維爾戈不緊不慢地用力踩着她的身體。
肋骨在蹍壓中全斷了,劇痛蹿上了她的神經。
安莉卡對自己的弱小的不甘心蓋過了痛楚。
……她确實不夠強,再這樣下去,她敵不過維爾戈,可能會命葬當場。
如果此行面對羅,她有無數種備用方案脫身,但維爾戈的實力,不是她一個退役少将對付得了的。
她的備用技能,得在一瞬間使出獲得破綻才能逃離。
如果她今天死在這裡,那麼一切都沒了。
……她對多弗朗明哥的複仇真的要結束在這裡嗎?安莉卡不甘的想。
此時,維爾戈才慢悠悠接通了多弗朗明哥的影像電話蟲。
“嘻嘻嘻嘻嘻~”
一道輕挑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她沒有任何的力氣掙紮了,卻有一種無論如何都不能停在這裡的意志在瘋狂增長,混雜着憎恨,被濃厚的情緒所激勵的。
是求生的欲望。
“多弗,已經要解決了。”
在身穿粉色羽毛大衣的男人面前,維爾戈向她下最後的殺手。
那鐵塊似的拳頭,直直的往她的面門上砸來,她的視線中,沖擊産生的黑幕由遠及近,快要蓋住她的意識。
幾乎是同時。
一旁觀望着戰鬥的羅,從對話中搞清了形勢。
他手心向下,聲音低沉道:
“room。”
透明的圓形半球體領域擴散到了這片巷子,将安莉卡和維爾戈都籠罩在内。
那是……特拉法爾加·羅發動的手術果實能力。
……
安莉卡拖着殘破的身體逃離。
在一片白茫茫中前進,耳邊傳來積雪簌簌的聲響。
穿過記憶中落日鎮彎彎繞繞的巷道,尖銳的疼痛傳遍了全身,意識像是要被生生扯出來一樣,無法正常呼吸。她努力維持着意識,鑽入了滿是針葉樹的白色樹林。
在冰天雪地裡體力不支,傷勢過重,是件極度危險的事,她的腳下直打寒顫,可腦袋卻發燙得厲害。
她一直不停的往樹林深處走,直到找到一處可以暫避的洞穴才停下。
她強支着身體,用自己的裂裂果實能力利落的将樹幹切割成木闆,此時不得不肯定惡魔果實的便利。
将身上的衣服撕出碎條,一口咬住布條,一邊将自己的軀幹用木闆固定。
艱難包紮好後,她将電話蟲撥向了一個頻道,等待回應。
混沌的困意侵蝕着腦子,可比起現在高燒的昏沉,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交談聲,拉住了她快要斷開的意識。
她一直猜測羅是多弗朗明哥的勢力,但她錯了。
此時缺血的她也思考不了,分不清羅救她是出于舊交情,還是出自其他原因。
不久前,維爾戈對她下最後殺手時。
“room。”
羅将她與他腳下的積雪對調了位置,他挽住她上半身的肩膀,試圖與她對話。
“還活着嗎?白鷗當家的。”
羅擔心的問,發覺她的呼吸很微弱,他迅速輕晃了下她的身體,讓她準備還擊掙紮的動作收斂住。
安莉卡回過神來,傷勢讓她的思維遲鈍了片刻。
她順勢擡手環住了羅的脖子,并不小心拽了下他的兜帽。
羅也任憑她将他當支架,借着他的身體,攙扶着她站起身來。
他不由的在心中感慨她的堅韌,明明在下風,卻無論多少次,都會重新站起來戰鬥。
“安啦……我還活着,不過也可能快不行了。”
安莉卡開玩笑說,她雖在心裡十分疑惑羅的行為,這時卻不是質問原因的時候。
羅聞言,訓斥道:“你也太亂來了!”
一旁的維爾戈的攻擊落空,看向他們的表情逐漸不耐煩。
“嘻嘻嘻…三年不見了,羅、安莉卡,長大了不少呢。”多弗朗明哥以熟稔的語氣向他們打招呼。
羅出手的行為,并沒有打斷多弗朗明哥一貫的笑聲,他甚至還饒有趣味的笑着打量着羅的舉動。
“多弗朗明哥。”
羅以叫他的名字來回應他。
安莉卡則在一旁保持沉默。
維爾戈此時出聲:“羅……阻止家族對背叛者的處刑,有什麼下場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