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梧思考着,轉變了出招方式,由主動進攻轉為被動,在穆宏宇的動作中防守,尋找他的弱點,和出招規律。
下盤好穩,下肢尤其靈活,位置變得很快,這一式野馬分鬃真漂亮,被錘到地上的柳青梧剛站起來,又一掌震飛到牆上,她吐出一口血,不由感歎自己真的變抗揍了,柳青梧擦了擦嘴繼續攻上來。以拳對掌,就像力氣打在棉花上,而且這棉花還會在你的力氣散了之後變硬,向她猛攻來。
穆泓宇的太極服飄飄欲仙,這衣服也是他攻擊人的一股炁,打到臉上怪疼的。
“呵……”她忽然想到什麼,輕笑着,穆宏宇的腿向她橫踢,被揍出下意識的她彎腰躲過,進而擦身到他身後,當然,穆泓宇也飛快的轉過身。
柳青梧卻沒有攻擊,在和他面對面對視後,笑眯眯的退開一段,在穆泓宇錯愕皺眉中,擡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熊熊烈火自穆泓宇的衣料燒起,包裹住他整個人。
趁着這個瞬間,她飛身向前,在烈火中提起那人的脖子,感受到焦糊味從穆宏宇的身上傳來,他在用炁試圖把火推滅。
不是天火很煩啊,再讓他努努力真的會滅,柳青梧啧了一聲,把穆宏宇身上的火傳導過來,引燃了自己,如同訓練場中的火人般,她反身拉住他的脖領,源源不斷的炙烤着他,一點點拖着他往牆邊走。
“他們控火的這麼血腥嗎?”旁邊觀賽的人搓了搓胳膊,說:“那男的頭發都燒沒了。”
“能學會控火的不多,能平白引這麼多火的人更少了。”在她身邊的女人瞳孔很深,若有所思到:“她開始隻能打出一點火苗的。是靠摩擦,類似鑽木取火的過程積累了火的量?還是這位也是用天火的。剛開始在觀察,藏拙?”
這邊的柳青梧,為了确保火熄滅的慢點,把自己身上需要需要點燃的位置固定在和男人接觸的位置,不再猶如火人般全身燒灼。那人的太極服已經快燒沒了,貼着焦肉的感覺讓柳青梧眉頭一皺,移動到了剛剛自己被踢飛的牆邊,“咚,咚,咚。”她掐着那人的脖子,一下下往牆上磕。
“認輸。”她催促到,抓着那人脖領的手既運氣,又帶着火。穆宏宇咳嗽着,聲帶已經被燒啞了,他想說你别捏我喉嚨啊,皺着眉擠出兩個字:“認……輸……”
柳青梧幹脆利落的松開手,再周圍人的鼓掌中笑眯眯的脫下外衫扔給穆宏宇,而後對大家彎腰鞠了個躬,潇灑的揮了揮手。
剛要離開屋子,穆宏宇修複好了嗓子,屈辱的擡起手,指着她喊到:“她往我衣服上潑酒精。”
化學點火啊。
剛才猜測柳青梧是不是能轉移幾百米甚至幾千米内明火的看賽女人:“……”
“我是控火的呀?”柳青梧轉過身,眼神掃過他,一臉鄙夷的說:“開頭打拳就是提示了,我要是你,知道和控火的切磋,肯定穿不可燃的衣服啊。”
“……”穆宏宇大喊:“不可燃你是不是就潑我頭發了,這有用嗎?”
“你覺得不公平嗎?”柳青梧蹲下身子,直視他:“那衣服還我。”
穆宏宇裹緊柳青梧的外衫,說:“五行家什麼時候出過這麼無恥的?”
柳青梧笑了,手掌顯出一捧火:“那怎麼公平,你不用太極我不用火?得了吧,我就帶了50毫升的酒精,本來打算賽後洗手消毒的,突發奇想,你沒躲開而已。”
“洗!手!消!毒!”穆宏宇憤怒到:“你叫什麼名字。”
柳青梧疑惑地說:“切磋前鞠躬的時候不是互報家門了那?師兄輕敵的太典型了,我叫柳青梧,你好。”
“下次見咯!”她站起身,輕松的走出訓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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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太極那邊,說你随身帶酒精,點人衣服,哈哈。”趙清元笑着說:“師傅聽到你運用的這麼靈活,得驕傲死。”
“…咳。”柳青梧本來在喝水,聽到這句話嗆了一下說:“因為我現在能借到火的量有限,在比賽前,去隔壁屋子點個火盆才更陰險吧。”
“那以後和和尚打怎麼辦?”趙清元:“聽說那穆宏宇恨死你了,要剃光頭再和你切磋。”
“……原本真沒想點他,我是想潑在自己身上的,然後去用自己烤他。而且那間屋子也沒有很多人,要真是在意面子,應該在點着的一瞬間和認輸嘛。”柳青梧委屈地說:“但他那袖子那麼寬,我還抓不住,他用袖子打我,很痛。”
“沒怪你,沒怪你。”趙清元爽朗一笑:“隻是我都沒有這種體驗,知道我是天火繼承人,他們切磋又帶頭盔又穿硬甲的,生怕讓我碰到一點能着的。”
“我也想着,估計就能用一兩次。”柳青梧思考着說:“再往後訓練,我能借到的火是不是更多了,否則感覺會被太極組圈踢啊……”
“請火令是火的範圍轉移,後面還有類似讓自己成為具有打火石功用的咒語,還有保持火的咒語、讓火燒的更旺的,各種各樣。”趙清元說:“到時候你自己和空氣摩擦一下就能生火,但那種消耗炁也比請火令更大,最方便的還是請火令。”
“所以練炁,讓炁變多也很重要。”柳青梧點點頭。
“不過也不會被圈踢。你學咒,掐訣,真的很快。在你點完别人衣服後的兩個小時,你班的陳昉才第一次請火成功。況且你想啊,你算控火組吧,除了我以外你還認識誰?太極也大差不差,哪能那麼快擰成一股繩。”
“哇,這麼直接的點出我的社交問題。”柳青梧撐着臉:“這次打赢有一半開心。”
“為什麼是一半?”趙清元輕聲問。
“如果他想過要去防我這件事。哪怕躲開那一下,或者我真的自燃去接觸他,也不見得會赢。所以勝在信息差了。”柳青梧笑着說:“但這也是赢了,還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