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忍還在睡着，敖廣把人抱起，火速趕往瑤池。

門口小童進去通報，百忍慢慢睜開眼，“敖廣，這是哪？”

“你不認得了？你來過的。”

“看着眼熟，記不清了。”

兩人正說着話，小童出來，手裡捧着玉盤，上頭放着一個乾坤袋，“王爺，這是我家娘娘準備的東西。”

鮮少見紅色的乾坤袋，上面還繡着雙喜字。敖廣心下了然，“多謝你家娘娘，改日敖廣必登門道謝。”

“我家娘娘說不用謝，她隻是代為保管。”小童忍不住看窩在敖廣懷裡的百忍，後者伸手拿去了乾坤袋。

“敖廣告辭。”

兩人從天界下至東海，百忍還窩在敖廣懷裡，看起來沒什麼力氣。

“要看日落嗎？”敖廣踏海面前行，引水搭了秋千。自己坐上，将百忍摟在懷裡，“你之前說這裡很美，不知道是不是在騙我，”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但我應當不會騙你。”百忍蹭了蹭他的臉頰，“我在睡覺的時候，那個老頭惹你哭了？”

“嗯？”

“這裡有淚痕。”百忍說着伸舌頭舔了舔，“是苦的。”

敖廣捉住那隻手，看太陽的餘晖灑在海面上，“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徹底忘記我。”

“不會的。”百忍笑着用腳尖揚起水花，“直到消失的那一刻，我才會忘記你。我現在可是記得所有與你有關的事情，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

“真厲害。”敖廣推開他，去翻乾坤袋，不一會兒拿出一隻木偶，“這是你雕的。”

“嗯，這個是我。”百忍接過木偶，“我先拿自己練手，然後才刻的你。這上頭的紅線怎麼沒了。”

“纏着不好收，我解開了。”敖廣附上他的手，“我想到可以保你的法子，但你要先把記憶交由我保存。”

“存到這裡面？”百忍拇指蹭過木偶的臉頰，“你想的什麼？告訴我。”

“養魂，然後養體，我要把你重新養一遍。”敖廣看快要落下的太陽，“幸運的話，等我養出一具完美的肉身，再将記憶還給你。”

“怎麼養魂，怎麼養體。”百忍雙手捧住他的臉，掰過來面向自己，“我現在是虛弱，但不傻。你能知道的養魂辦法，我自然也知道。”

“哦？你知道什麼辦法？”敖廣笑着看他，眼角卻滑下淚來。

“我不允許你那麼做。”百忍吻去他的淚，“真苦，你在心痛什麼？”

“最愛我的人就要消失了，我不該傷心嗎？”敖廣也含住他的嘴唇，牙齒摩挲唇瓣，許久才放開。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就夠了。到此為止吧，成為遊魂也好，記憶全無也罷，别再為我費心了。”

“好，按你說的做，也很好。”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天空中還留有橙黃色的輝光，敖廣攬過百忍起身，往深海處遊去。

敖丙和哪吒還沒回來，敖廣收了分身，關上寝殿大門。

“百忍，要不要雙修。”

敖廣說話時仍冷着臉，讓人看不出情緒。百忍抵住他的額頭，神識要往識海裡去，“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