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些時候,也不是木頭。玄度想要什麼?”
“你說傳聞海島上有寶物,可是真?”
“大概是真,但我無法保證。海島是番女的領土,我做主若玄度尋得寶物,便歸玄度所有,如何?當然玄度可同時提其他要求,不用客氣,我十分有錢。”
“行,等我從島上回來再說?”
“沒問題。我代子民,謝過玄度。”
得了任務,玄度在吃喜宴時都忍不住分心想着。
不知古代的海島,會是什麼樣子。
吃完酒席,一聽到離番女的正式儀式還有整整九日,玄度拉着白泠風馬不停蹄就往海島去了。
天色将黑未黑,朦胧中也不妨礙玄度看清地形。
原來不是海島浮出海面,而是島與大陸之間的海水因不明原因褪去,露出可踩踏的一條通往海島的道路。
道路漲潮時可通一人,落潮時三輛馬車并行依舊有餘。
走在其中,四周開闊無垠,别有一番風味。
隻是同行的一群尋寶者,實在煞風景。
“托栾兄的服,我等才能欣賞如此絕景。”
“璋兄客氣了,有我們幾個的聰明才智,再加上父親花大價錢為我雇來的這幾個打手,寶物定能被我們拿下。”
“小衡你怎麼不說話,莫非是對栾兄有什麼不滿?可别忘了是誰幫你還了你爹的賭債。”
“好啦,小衡一直惜字如金璋兄又不是不知道。”
“嘿嘿,栾兄說的是,是我莽撞了。”
玄度身後的人群中,最張揚的便是栾秀亮的弟弟栾宏耀三人,和一衆打手。
那被稱呼為小衡的人,一直低着頭,在栾宏耀将手搭在他的肩膀時,更是悄悄握緊了拳頭。
雖觀察到了三人直接突兀的氛圍,但玄度并不想管他們的閑事,與白泠風對視一眼,一閃身就登上了島。
入目先是大片的礁石灘塗,幾百米後,才是一小片狹長的沙灘,再後方便是不見底不見光的茂密森林。
看起來,不像有人煙。
前來拓荒的番女族人,會有幸存者嗎?
“進?”
“好。”
綁好袖子褲腳,又紮起衣擺,玄度與白泠風對視一眼,攜手走進了密林。
海島在走進後,看着不小,若不是想搶先得到寶藏,安全起見,大部分人都會想等明日天亮再來。
夜晚的海島密林實在危險,強如玄度白泠風,也謹慎地緩步前行着。
畢竟毒蟲、野獸與地勢陷阱,雖不緻命也很麻煩。
“要是有手電筒就好了。”
“玄度需要亮光嗎?”
“不用,我能夜視。倒是你,一直攥緊我的手,是看不清走不穩吧?”
話音剛落,玄度泛着幽光的雙眸微眯,感受到手上加大但不至于産生疼痛的力道,她疑惑地轉頭。
熟悉黑暗後,穿過樹葉落到白泠風臉上的幾束散碎月光更加明顯。
見白泠風深呼吸幾下,微微偏過頭,玄度突然好奇他此時的表情。
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暴露了脆弱,所以不安嗎?
于是玄度用力一扯兩人交握的手,一個邁步與白泠風面對面。
意外地,捕捉到的是一副陌生的,餓狼見到久違的食物,克制着吃幹抹淨欲望的神情。
但那個複雜的表情消失得極快,快到玄度都以為是幻覺。
“小木頭。”
希亘不愧是一國之君,用詞果然精妙。
藏起所有外溢的情緒,恢複溫和外皮的白泠風擡頭上前一步,蹲下身用額頭輕輕撞了撞玄度的額頭。
接着維持高度稍稍後退半步,頂着玄度的瞪眼,白泠風舉起兩人牽着的手,“我是想要同玄度親近,才一直握着玄度,緊緊握着。”
“這還差不多。”
木頭玄度隻聽得懂直球表白,心情好了不少,牽着白泠風的手都開始晃悠。
“白泠風,你最近有些不對勁。但是我選擇不對你讀心了,等你想明白了,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一直好奇的。”
一直攪動着大腦的鈍痛,好像被玄度的話撫平,白泠風突然放松了下來。
“好。等我想明白,一定告訴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