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裡的村子又是另一番風景。
由于平底稀缺,房屋更加密集,但真數起來,也沒有幾戶人家。
人們見到佘茲,紛紛停下手頭上的活,向她緻以最高的禮節。
下屬向一位村人交代幾句,大家便又行一禮散去了。
本是尋常的和樂場景,佘茲卻面色冷漠。
玄度的眼中,更是染上了探究與玩味。
簡陋的屋子内,村人端來佘茲下屬提供的食材炒的菜。
等屋子裡隻剩下佘茲四人,卻無一人動筷。
“可惜了,看起來很好吃。”
“待回大本營,我做東請玄度閣下痛快吃一頓西滇菜。”
見玄度的遺憾表現得真摯,佘茲淺笑着說道。
“所以,這裡有幾隻老鼠?”
“全部,我看到的,全部都泛着黑氣。”
稍帶着美食被浪費的怨氣,玄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回答了白泠風的話。
又過一陣,雖能感知到小屋外圍滿了人,但他們十分謹慎地沒有其他動作。
“反正我也不怕毒,不如我嘗一口?”
“還是不要亂吃......”
碰!!
門窗齊聲巨響,衆人心中暗道一聲“來了”,紛紛從悠閑等候的狀态中脫離。
玄度非常盡職盡責地靠近佘柔羌,既能離開保護她,又不會妨礙她的行動。
不過,門窗是破了個四面透風,但卻沒有任何人影進到屋内。
玄度摸了摸鼻子,被近前邪氣的味道熏到皺眉,正猶豫要不要直接出手。
見一把淬了毒閃着誘人色澤的短匕首,被佘柔羌反手往後一刺。
“啊!”慘叫聲伴随着血液的飛濺。
同時,玄度側開了身,“角度可以稍微往外斜一些,血濺到身上沒毒也膈應。”
“好。”
佘柔羌點頭收起匕首,劉海下的雙眼和被擦淨的刀刃一樣光彩奪目。
至于被捅的人,外形上姑且算是個人吧,正捂着□□蜷縮在地上。
“果然隻要是雄性,外殼再怎麼威武,這裡都脆皮得可以。”
佘柔羌暗暗點頭,佘茲輕笑一聲。
四人中唯一的雄性白泠風,喉頭滾了滾,倒不是害怕,隻是突然回憶起那晚竹屋内的場景。
“再不進來,不如我們出去?”
佘茲動了動肩膀,自背後取出一截鐵鞭。
“還是别了,這個會隐身的是丢進來拖延時間的,外面在擺大陣,獻祭所有邪物,合成一個巨人。”
“那不是,應該等陣法完成前,阻止他們才好嗎?”
佘茲聽到玄度的話,稍有些疑惑。
“但是等陣法完成後,要殺的就隻剩一個了,殺起來更省事些吧。”
“哦~”
“哈哈哈!”
佘茲見自家女兒一副學到了的樣子,終于沒忍住大笑出聲。
“柔羌可别輕易學,等強到玄度閣下這種地步,才能這麼做,不然你剛剛的做法才是對的。”
“我知道了,阿母,我會變得跟阿母和玄度閣下一樣強的。”
“好!是我西滇的好女兒!”
佘茲心情大好,一鞭擊碎了意圖爬出門報信男人的腦袋,又揮了幾下,激起一串音爆。
“好了,可以動手了。”
緊接着玄度一聲令下,佘茲便踏出了房門。
屋外黑壓壓一片,幾乎看不到人,佘茲的下屬在她出來時全員自隐匿處現身。
“孩子們,訓練了這麼些年,今天是展示的時候了。玩個痛快吧!”
随着佘茲發令,下屬們的皮膚上肉眼可見顯現處一道道紫色紋路。
在玄度眼中,他們每人的身上,都漂浮出一隻獸類的剪影。
一聲如萬鬼哀嚎的咆哮響起,黑霧凝結成一團似是無數個生物的頭顱聚合在一起的怪物。
怪物毫不猶豫向玄度幾人伸出觸手,宣告了戰鬥的開始。
佘茲與下屬合力一擊,黑霧慘叫着散成薄煙,宣告了戰鬥的結束。
“就這?”
玄度本好奇地想看看佘茲下屬的攻擊招式,不曾想隻一招對面便敗下陣來。
失了前國師的操縱與供養,果然都不足為懼。
邪氣稀薄到玄度懶得回收,等煙消霧散,擡頭隻見碧空如洗,令人心情舒暢了不止一點。
接着,不到一日,衆人便回到了大本營。
又暢吃暢喝了幾日,在佘茲的送别下,玄度二人帶着佘柔羌跟徹底乖順的皇帝回京。
到京中,兩人才知這裡已經變了天。
四皇男漸漸失了皇帝的寵愛,與二皇男的矛盾更加尖銳。
小小年紀的兩人,早已開始為皇位之争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