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枚骨針定在她的脊梁骨處,似有萬馬在她身上奔騰而過踩碎了她身上所有的骨頭,她一口血瞬間上湧,止不住吐出來,“你對自己真狠啊。”
申屠禦忍不住吼她道,“讓開。”
“我不。”她執拗道。
身後是“萬箭齊發”,江姚聽見了不同武器迸發而來的聲響,她所幸閉上了眼。
她被拉進了一個人胸膛,而後逆轉了身位,她來不及反應,有什麼東西已穿過了她的身體,她聽見自己的血液往外流的聲音,除了申屠禦她什麼都看不見,他抱着她,身後已千瘡百孔。
她疼得隻能小聲地說話,“我們一定要這麼慘嘛。”
申屠禦隻發了嗯的一聲,江姚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着,她努力在他耳邊說着話,“回到有你母親在的那個夢裡。”怕他聽不見,她又重複了一遍。
刹那間,江姚覺得天昏地暗,再也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江姚再次醒來時,她正躺在一張床上。她雀躍地想,太好了看來已經出去了嗎?
申屠禦的臉出現在她視線裡,她頓覺不妙。
“你在傻笑什麼?”
江姚蓦地起身,“這是在哪兒?”
“我家。”
“我怎麼會睡在這兒?”
“因為你累了。”
“啊?”這是什麼邏輯,江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上面幹幹淨淨沒有絲毫血迹,的虧在夢裡,不然她這身早已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門被突然打開,走進來位急沖沖的少女,少女對着申屠禦撒嬌道,“哥哥,小花不見了,快陪我去找吧。”
江姚愣坐在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申屠休看了過來,歪着頭笑道,“哥哥,你這裡居然有女人。”
申屠禦道,“小花沒有丢,你去廚房看看。”
申屠休抱着他的手臂繼續撒嬌道,“你陪我去嘛,你陪我去嘛。”
江姚沒想到申屠休還有這般嬌憨可愛的模樣,可這樣依舊改變不了她是一個嬌縱慣了不把普通人放眼裡的大小姐形象。
申屠禦道,“我不陪你去了,母親若看見,你會受罰。”
申屠休佯裝生氣道,“哥哥,莫不是你有了女人,就不想管我這個妹妹了吧。”說完還瞪了江姚一眼。
“行了,你先出去。”申屠禦把她帶了出去,然後将門也給關上了,徒留申屠休在外面無論怎麼喊,他都不理。
江姚趁此從床上下來,她走到申屠禦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夢裡是你妹妹要殺你吧?”
“......”
縱使申屠禦才緊緊關上了房門,屋外一陣強風不斷襲來,房門再次大開,迎風走來的是他的母親手裡抱着他奄奄一息的妹妹。
“申屠禦,救你妹妹,我不會再奢求你做什麼。”
風吹得江姚睜不開眼睛,她說道,“你妹妹怎麼了,為什麼讓你救她?”她一把抓住申屠禦的手臂,“你不會又要去獻血吧?”
“她為了救她的貓掉進了池水。每一次她要找貓我都和她一起去,可就那一次我拒絕了她。”
申屠禦不顧江姚阻攔,朝着他的母親和妹妹走過去。
“喂,你别去啊。”江姚不得不跟在他後面。
他的母親手裡有一柄短刃,他俯身從她手裡拿走,他隻是看了眼她懷中臉色慘白的申屠休,而後面無表情地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江姚的手抓住了他的傷口處,迅速擡高他的手臂,大聲喊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傷害你的兒子了,你女兒的命是命,你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他的血隻能留存在他自己的身體裡。還有,他不會再去找犭也狼。”
婦人一臉驚懼地看着她,“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那個愛管閑事的人。”
“你!”婦人被氣得啞口無言。
江姚一看着申屠禦就來氣道,“還有你,都在夢裡了,你能不能硬氣點,不要慫。”
江姚看着他的眼睛,像被吸進去了一般,周遭沒有風聲,沒有婦人,沒有申屠休,江姚搖了搖頭,她又身處了在了一片茫茫無涯的雪地裡。
他們保持着先前的姿勢,申屠禦的手還被她抓着,可并沒有血順着手臂留下來。江姚放開他的手道,“怎麼又回來了?”
“因為你說到了犭也狼。”申屠禦道。
“你是不是聽岔了,我說的是你不會去找啊。”江姚扶額。
“......”
又來到這裡,少不了一場打殺。江姚将烈天變成馬車,又對他道,“走吧,這樣更快些。我知道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