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烈天,二人很快來到了犭也狼群居地。不似第一次來那般孤寂,還沒靠近就聽到陣陣歡聲笑語,挨家挨戶的小山包前都挂着燈籠,紅火又喜慶。
沒有打打殺殺,他的族人歡喜着迎接了他,接受了他。
他的三叔走過來,給他們斟滿了酒,小犭也狼歡鬧着屋中跳起了舞,一盤盤熱情騰騰的肉菜端上他們的餐桌,“怎麼回事?”江姚面對如此熱情地招待反而如坐針氈,随時警惕着會不會哪裡藏着暗劍。
申屠禦自然而言端起酒杯敬他三叔,又敬了江姚,“先吃吧。”
“真的能喝嗎?”她沒有等到回答,先淺嘗了一小口,是某種果子酒,又酸又甜。
她放心大膽地吃了起來,夾起一塊兔子腿開始啃,不禁贊歎道,“香。沒想到在夢裡也能嘗到味道。”
吃飽喝足,江姚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正當她以為該前往下一個夢境時,她聽見申屠禦飄渺的聲音,“江姚,你該回去了。”
許是喝了酒,江姚的腦袋昏沉沉的像慣了幾十斤水泥,她看着申屠禦的臉越來越模糊,唯有一道白光越來越清晰,逐漸顯現出一個門的形狀。
“無界門?”江姚揉了揉眼睛,沒想到它真的出現了,“申屠禦,申屠禦,我們可以出去了。”她叫喊着,可申屠禦并沒有出現。
“你不來的話,我就先走了。你應該自己有道門吧。”江姚不再猶豫,踏了出去。
江姚踏過了無界門,本以為就能回去,可她發現自己還是身處混沌當中,她找不到出路,隻有一座玻璃房悄然顯現。
“玻璃房?是我來時的那個玻璃房嗎?”
她謹慎地靠近,觀察着玻璃房的構造,裡面什麼也沒有,也沒有門,當她的手随便觸碰道玻璃房的某個地方,那玻璃房無端捏出一個門來,“江姚。”一個機械音響起,江姚倏地收回了手。
隻要不觸碰玻璃房,就不會有聲音,可是沒有聲音,她就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江姚咬了咬下唇,一鼓作氣,推開了玻璃房,等她走進去,再觸碰玻璃牆時,不會有門再顯現,此門隻進不出。
“江姚,此次你意外落入無界門,護身符護住了你的肉身,可你的意識還是被無界門困了進去,在無界門裡,我們始終聯系不上你,好在你憑借自己的力量走了出來。”
“是啊。”江姚想起來渾身是血的申屠禦,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為了補償你,我們決定告訴你三條關于魔王的線索。它會突然發狂,由妖獸而變,有着悲慘遭遇。”
“哈?”江姚心想這是線索嘛,就快明說了吧,發狂、妖獸、悲慘遭遇,每一條都能和申屠禦對上。可是系統并不能看見無界門裡發生了什麼吧,不然就不會說聯系不上她了。
江姚又道,“隻要殺了他,遊戲就結束,我就能回去了?”
“是。”
“好。”
江姚遽然睜眼,她看着如此簡單的布景就知她已回到勤來院,她先動了動手指,而後是腳趾,仿佛離線的玩家正在重新上線适應這幅身體。
白瑩擡起個腦袋看她,“江江,你終于醒了。”
聽到動靜,施從恩也走了過來,看着她道,“可算醒了。”
“施姐,扶我一下。”她的背脊處動一下,就牽連起渾身的筋脈發疼。
施從恩說着,“你的後背施了針,還未恢複。”
“難怪在夢裡那次那麼疼?”
“夢?”
江姚怕一解釋就要解釋到她不是這裡的人了,轉移話題道,“就睡了那麼久感覺像做了場夢,對了,申屠禦...他怎麼樣了?”
“他比你先醒,今早上還來看了你的情況。那日你被推進無界門,他為了拉你一把,卻跟着掉了進去。莫其鳴已經被關押起來了,他的身份特殊,估計不會受到什麼處罰,你以後再碰見他千萬要遠離他。”
江姚垂着眼道,“知道了。”
“還有白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必須把它送走或者送進煉妖爐。”
江姚還想據理力争,“可是施姐,白瑩真的是隻好妖。”
白瑩趴在江姚的床邊,耳朵耷拉着,施從恩看了一眼,又撇開眼去,“規矩就是規矩。”
待施從恩離開後,江姚忍着疼痛,翻下床,穿好鞋子,走出了勤來院。
“江江,你去哪裡?”
“在這兒等我。”
她去了申屠禦的住處,大門緊閉,可她也隻是一推就開了。申屠禦就坐在一顆樹下,若無其事地品着茶,知道她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江姚走過去,随便選了個空位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申屠禦提起茶壺替她滿上了一杯茶,“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