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讓我不要送走白瑩，她雖然是妖，但她從不害人。”

“不害人的妖确實有很多，可我們畢竟是捉妖的地方，不是養妖的。”

“那你呢？”江姚本不想提及此事，可她隻有這個籌碼可以與他談判。

“你現在是想威脅我？”申屠禦看向她的目光驟然變冷。

“我沒有威脅你，在無界門裡若沒有我，你還不是一樣隻能任人宰割，所以我知道你也是一隻善良的妖。你一定能理解我想收留白瑩的原因。”

申屠禦笑道，“所以你覺得是你拯救了我？善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這個評價。你未免太自負了。”

院門啪地一聲被關上，江姚循聲看過去，他這是？生氣了。

等她再回過神時，申屠禦已經抓住她的領口，将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他的長耳重現，瞳孔變成豎瞳，抓住她衣領的手也變得細長尖銳無比。

他鋒利的爪子劃破了她的衣服，江姚掉落在地，摔到了她的背脊，疼得她龇牙咧嘴。

申屠禦蹲下身，長指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你不必裝可憐，我可沒有你那麼好心腸。”

江姚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原來你還記得啊。”

申屠禦又恢複了常人的模樣，看她不似裝可憐，将她抱起來放在一旁更為舒适的藤椅上。

江姚看他這般同剛才判若兩人，果然很容易暴怒呢，她隐隐下定了某種決心。

“在無界門我就告訴過你，你要麼是死了，要麼就不是人。既然你沒死，那你究竟是什麼呢？是妖是魔還是神？”

“我若是妖神魔，還輪得到你在這裡欺負我嗎？我就是普通人。”雖然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這樣說江姚并不覺得自己在撒謊。

申屠禦單手托腮看着她道，“絕無可能。或者你來自什麼更隐秘的地方？”

“沒有。就一個小鎮上，你要去确認一下嘛，我還可以帶你去。”

“江姚，你撒謊編理由的時候很喜歡眼睛看上方。”

“你......”江姚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告訴我實情，不然我會殺了你滅口。”

江姚擺手道，“你都要殺我滅口了，那我告不告訴你有什麼區别嗎？不過是神秘的死去和沒有秘密的死去，那我當然要選擇前者啊，你要殺要剮随便吧。”江姚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申屠禦輕笑一聲，還真拿她沒有辦法。“你若想白瑩留下，就隻能把它留在我這裡。”

江姚睜開眼，看來他又不打算殺她了，還要幫她留下白瑩，她當然是答應了。可她突然又想起來，她還有副本任務撮合餘淋雪和申屠禦啊，放個白瑩在這裡會不會太電燈泡了啊。

“餘淋雪和白瑩一起住在這裡，會不會有點太擁擠啊？”

“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流燭司呢，你要不要也搬過來試試住不住得下。”

後來江姚才知道她完全多慮了，申屠禦住的院子是整個流燭司最大的院子，隻是院門處缺乏打理，看起來不夠大氣。

經打探得知，莫其鳴被剝奪了參加後續升級的機會，可江姚覺得這還遠遠不夠。

江姚還得知流燭司裡有頭有臉的大戶送進流燭司的子女都是最不受寵的那個，莫其鳴這般跋扈，也是一種為自己找補的方式。這種人外表嚣張，就代表他内裡缺失的更為嚴重。

莫其鳴還被關在禁閉室裡，唯一能呼吸到外面空氣的方法就是一個送菜大的小口，她一靠近，莫其鳴先露出了個鼻子，“誰？”随後是他的兩雙帶着兇光的眼睛。“怎麼是你？”

“你别這樣看我，很像一條狗來着。”

被她這般羞辱，莫其鳴後槽牙咬得快碎了。

江姚看他這般樣子，覺得好笑就笑出了聲，“喂，我要是說我能幫你，你又該如何？”

莫其鳴冷笑道，“誰要你幫？”

“你不是以後都參加不了捉妖師的試煉了嗎？你家裡的人看到他淪落至此，也會覺得可笑吧。”

莫其鳴的腦袋後撤了一步，他在思考在猶豫在判斷。

江姚欲轉身離開，心裡默默數着倒計時，“五、四、三......”

“你怎麼幫？”莫其鳴的眼睛重新從洞口中露出來，此刻他視江姚為一顆救命稻草。

江姚走到他眼前，慢慢道，“可不是白幫你，是有條件的哦。”

江姚笑眯眯地看着他，盯得他心裡發怵，他是不是答應的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