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禦來到她身前,為她擋了幾條快要觸及她的鞭子,“沒事吧。”申屠禦伸出手,想扶她一把。
江姚強忍着靠自己站了起來,“我沒事。”
申屠禦漠然收回手去。江姚重新發出火球,可全被螭以打了回來。她有些洩氣,原來她還是很弱。
江姚利用瞬移靠着螭以更近了些,她想這近些應該可以打中他吧。還沒施展火球,就被他的腿踢開了數米遠。
身後一個有力的臂膀撐着她,才沒有倒地,江姚回頭,竟是酉鬼。
“酉鬼?”
“一會兒再解釋。”酉鬼如一陣風,朝着螭以沖了過去。
江姚重新振作起來,她一定不能認輸。她盯準了螭以的眼睛,他黃銅色豎瞳監視着他們每一個人。
江姚結出一個火球,探尋着螭以鞭子的規律,眼花缭亂,根本看不清,她看見一束黃光穿梭在其間,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鞭子,江姚引着那火球循着黃光的方向,将火球第一次成功地打在了螭以的眼睛上。
螭以吃痛,其餘人見此機會,将各自餓招式都使在螭以身上。螭以眼前雖然模糊,可他仍依稀得見幾個人的身影。他發動着鞭子朝着衆人襲去。
江姚不斷變動身後,迅速連發幾個火球。螭以瞄準了她的位置,将衆數鞭子朝她卷來。
江姚連看一眼的功夫都來不及,圍着螭以繞圈跑。她看見餘淋雪揮着斧頭砍斷了螭以的鞭子,螭以不能近她身,她也不能近螭以身;她還看見烾鬼的花焰雖然能抵禦螭以的鞭子,可對螭以造成不了傷害,她還看見申屠禦的劍繞過鞭子刺中了螭以的胸膛,螭以挺胸将那劍彈了出來。
江姚心想,這東西着實難殺。她想起來之前酉鬼說過螭以的弱點是腰部,如果她能給他腰部來上一擊。她朝空中扔出捕妖盅,化成網困住螭以,卻被螭以撕得粉碎,江姚心疼道,“啊,我的捕妖盅。”
江姚将烈天使出去,“烈天,隻能靠你了。”烈天飛了出去,螭以的鞭子能擋,擋不住從烈天柄上脫離的環形刃繞着他粗壯的腰劃了一圈。
螭以的身體開始歪斜站不住腳,往後退了幾步。
酉鬼拿着短刀,從他右身側從鞭子空隙中滑進去,将短刀紮進了他的腰間。
螭以發出連連怪叫,鞭子全部縮回到了他身體裡面,他的身體如紮破了氣球那般開始洩氣。
兩道紅黃光交替纏繞鑽進了他的身體,随後,爆裂而亡,屍漿迸了一地。江姚等人也不可避免地被沾染了一身。
那兩道紅黃光從螭以的屍體裡出來,圍繞着江姚而轉,江姚伸出手,兩道光落在她的手心,凝聚為了兩顆血紅的赪石,比摔碎前更為奪目耀眼。
有無數畫面進入到她的腦海中,她看見自己反反複複四次進入九十九号房,她看見她和烾鬼一起跑,又看見她和申屠禦一起跑,再看見螭以被他們合力殺死。
酉鬼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供你們清洗。”而她和烾鬼都是鬼體,沒有被污染。
酉鬼帶他們來到了一處浴池,烾鬼則帶着申屠禦去了另一處。
江姚和餘淋雪泡在一個池子裡,互相不說話。直到江姚想起來,在那髒衣服裡摸出赪石來,并将其中一顆給了餘淋雪。
餘淋雪受寵若驚,似不相信江姚會這樣做。
江姚道,“拿着吧,本來就是你應得的。”
餘淋雪伸手接過,心裡雖很歡喜,面上仍然是一臉傲嬌地道,“雖然你給了我這個赪石,但不代表我們就能變得關系好了。”
江姚沒應,起身出了浴池,将酉鬼準備的幹淨衣服換上,才道,“你别多想,我沒那個意思。”
泡在浴池中的餘淋雪癟了癟嘴,沒再多言。
洗完澡出來,酉鬼已經準備了一桌吃食等着大家。
看見江姚,酉鬼招呼着她過去道,“快來,我們這裡你們人能吃的東西很少,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先墊墊肚子吧。我想你們應該很久沒吃上東西了。”
這倒是,江姚來不及等人到齊,坐上就開始吃起來。
烾鬼坐下來,看着江姚道,“我其實很好奇你們要拿赪石是要做什麼呢?你們是捉妖師嗎?來自哪裡啊?能帶我去看看嗎?我想在我投胎前,看一眼你生活的地方。”
“你能讓她吃完再說嗎?”申屠禦冷不丁來了一句,也坐了下來。
“哦,抱歉啊,我從來不吃飯,所以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來着。”烾鬼笑嘻嘻道。
“你們為什麼從不吃飯?不會餓嗎?”餘淋雪坐下來道。
烾鬼道:“因為我們是鬼啊。鬼不吃這個。”
餘淋雪這才知道他們是鬼,手中的筷子就這樣停滞在了空中。酉鬼笑着将菜夾在餘淋雪的碗中,“餘姑娘,放心吃,這都是人間的吃食。”
江姚吃飽了,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她問道,“酉鬼,你為什麼想投胎呢?其實做人也不見得好啊。”
酉鬼雙手靠在桌子上,托腮道,“因為有個人再等我,我不想讓她等太久。”
她,又會是誰呢?
飯後,乘着烈天,他們就出發去往了人間界。到了無界門前,酉鬼同他們道了聲謝,轉身走進了無界門,白光瞬間淹沒她的身體,再也不見。
看見酉鬼終于能完成自己的心願了,烾鬼也就放心了。
他對着江姚笑說道,“我也去投胎了,不然追不上我妹妹了。江姚,我一定會再找到你,你若沒嫁,我就娶你,你若嫁了,那我肯定比你那相公年輕,等他死了,我再娶你...”
話音未落,申屠禦一腳将他踢進了無界門,“這麼快都要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江姚雙手交叉抱于胸前,心情很好地道,“走吧,回流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