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966年的某一天,一群舉着火把,穿着統一的、奇特的衣服的人找到亞伯特的住處……
克裡斯汀想到這裡,打了個寒顫。她一直認為父親早晚會死于黑魔法的反噬,而不是被一群暴徒……克裡斯汀盡量不去想亞伯特的的死,隻是安慰自己:沒關系的,麻瓜們都随他一起去了,再沒有需要我仇恨的人活着了……
“神秘的東方的魔法師從來都隐居不出。”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随後傳來的是隆巴頓夫人帶着歡快的聲音的回複,“鄧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見,您一切還好嗎……”
……
“奧古斯塔……哦,我會好好和她聊聊的。”
“那我先離開了。”
克裡斯汀習慣了處處謹慎,立刻收斂了咳嗽的聲音,仔細聽着他們談話,低着頭站在校長室的一個角落,眼睛隻看着細長腿的校長室桌子。
“請坐,”鄧布利多一揮魔杖,憑空出現了一張更适合六歲孩子高度的椅子。“要來一顆嗎?”鄧布利多推了推面前的蟑螂堆。
克裡斯汀快速的擡起頭,又低下頭,“不,不了,謝謝。”
鄧布利多聲音很慈愛,“你爸爸以前是我的學生,他和你有一模一樣的眼睛。”
克裡斯汀這才又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有一頭銀色的長發,直直的垂在腰間,帶着銀邊的眼鏡,但鼻子扭歪了,看上去至少斷了兩次。剛剛失去父親的孩子對于父親的渴望壓過了心中“不多說一句話,不多行一步路”的克制,“您認識我爸爸?”
“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我隻教過他的變形課,不過他的魔咒學天賦高得讓人難以忘記。弗立維教授很喜歡他。”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鄧布利多依舊慈愛的笑着,“他從不說謊話,說到做到。”
李笑起來,直視鄧布利多,“你這種人嘴裡會有一句真話嗎?”
“什麼?你在說英語嗎?”
“不,謝謝鄧布利多教授。謝謝你。”東南亞大陸的李惟又變回了英格蘭的克裡斯丁·李,她問出了一直想說的話,“請問英國的魔法部要怎麼處置我呢?把我和格林德沃先生關在一起嗎?”
這回輪到鄧布利多差異了,這位百歲老人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情,“孩子,你的想法讓我感到意外。沒有人會‘處置’一個無辜的孩童,更不會把你關起來。而且,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連你父親的刑期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要談的是你的繼承權。”
克裡斯汀的嘴唇顫動着,“我不會因為我的父母的行為而被處置嗎?”
“當然不會,孩子,我向你保證。”
克裡斯汀看着老人誠懇的眼神,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審視鄧布利多的話是否屬實。
“請您繼續說,我在聽。”克裡斯汀幾乎不動嘴皮地說。
“全球巫師戰争,”鄧布利多看着這個來自東方的小女巫,又改口,“歐洲巫師戰争結束後,李家族進行了一個不算正确的選擇,你的很多家庭成員投入到了一個并不明智的陣營中去,并在這中間虛擲了生命。唯一一個沒有參與巫師戰争,在戰後依舊無罪并存活的李家人,她應該是你的奶奶,李夫人,但她三年前已經去世了。現在——你可能需要一個合法的監護人。”
“不。”克裡斯汀卻斷然拒絕,剛剛的真情流露一下子消失不見,轉而是充滿防備地盯着鄧布利多,“不,鄧布利多,我父親告訴過我,按照李家族的血緣魔法,我現在是李的家主,我不需要一個——任何人或是‘魔法部’派來的監護人。這是血緣魔法給我的權利。”
鄧布利多看着面前隻有六歲的女孩的樣子,感歎一句“你真像亞伯特。他也說過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