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醉鬼而已。”西弗勒斯平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克裡斯汀難以抑制心裡的厭惡,“麻瓜們都是這樣的嗎?我以前沒來過麻瓜的聚居地。”
“不全是。但我遇見的大部分都是。”
克裡斯汀點點頭,“你辛苦了。你媽媽什麼時候回家?”
“半夜。你不用等她,她不會回巫師界的。她……離不開我爸爸。”
克裡斯汀的疑問和不滿被推向了一個頂點,她有挺多想要說的話,但對着子女辱罵母親,顯然是一個違背社交常識的行為。她又轉換了一個話題,“你爸爸怎麼辦?要在她回家之前把他解開嗎?”
“我不想。”西弗勒斯表情很僵,顯然,和克裡斯汀聊這個話題讓他不能放松。
克裡斯汀又轉而聊起别的讓他輕松的話題,例如月見草,例如婆娑石。把能想到的所有話題都聊完一遍,克裡斯汀覺得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她提出了辭行。
“斯内普先生,能送我一程嗎?騎士公共汽車得用魔杖才能召喚,我出來時隻帶了一支魔杖。”
斯内普看着她從凳子上跳下來,不太适應地用手整理久坐給衣袍帶來的皺褶。斯内普想為她施展一兩個魔咒,一如她平常所做的那樣。但想了想,魔杖尖端點了點,還是停下了。
“李小姐,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克裡斯汀還在整理衣褶,聽聞此言,擡頭,表情訝異,随即又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好啊,你也可以叫我克裡斯汀,西弗。”
下一秒,整理衣服褶皺的魔咒施展在克裡斯汀的長袍上,克裡斯汀滿意地看着衣褶變得平整起來。
“我以為你不愛用這個魔咒。”克裡斯汀點評。
“如果每天都要看見誰用上幾十次,我也該學會的。”
克裡斯汀無心去判斷這句話底下的調侃多一點,還是翻諷刺多一點。在對方的陪伴下,她走在對方身前,“塔塔塔”的下樓了。
克裡斯汀推開門之前,又看了一眼玄關處陷入昏迷的麻瓜,囑咐,“西弗,你最好不要在沒有旁人看護的情況下學習黑魔咒,最好也不要念惡咒,那不太安全。”
西弗勒斯倒是沒注意克裡斯汀看着麻瓜的時候那副變幻莫測的表情,但仍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樣,一瞬間流露出的心虛被他用無所謂的表情掩蓋過去,“我不會的。”
“冬至節假期,開心點,明年見。”在登上騎士公共汽車之前,克裡斯汀又叮囑到。
騎士列車飛一樣的消失在蜘蛛尾巷的巷口,斯内普在街上看不見一點魔法的影子了,在街頭,酒鬼和瘾君子的嚎叫聲時時入耳,提醒着他身處于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乘着騎士列車突然前來、又匆匆離去的少女,像是癫狂者做的一個關于魔法界的夢。夢醒了,太陽斜晖灑在身上,提醒他度過了多麼夢幻而又缥缈的一個下午。他捏緊手上的白桦木魔杖,那根和自己的魔杖一樣杖芯的魔杖,觸感真實的讓他的身體在太陽下一陣陣發冷又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