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感謝我的夜視能力。”
“夜遊的老手怎麼能看不見夜路呢。”克裡斯汀反唇相譏。
最初隻是幾個簡單的咒語互相試探,熱身完成之後,真正的訓練賽才剛剛開始,無數紅色的光芒、黃色的光芒從兩人的魔杖尖端冒出來。
克裡斯汀最開始還有力氣說些垃圾話,“給你們家的牆上打出彈孔真的沒事嗎——”,閃避持續了二十多分鐘以後,她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在隻使用惡咒而不使用黑魔咒的情況下,時間一久,克裡斯汀慢慢處于下風。。
四五十分鐘後,兩人依舊沒分出勝負,但彼此的魔力都有耗盡的趨勢,時鐘敲響四下的時候,兩個人默契的在鐘聲中停止了打鬥。
“你該訓練體力了。”
“該死,我擁有麻瓜一樣脆弱的肺。”克裡斯汀感受着肺部的刺痛感和嘴裡的血腥味,接過來西弗勒斯今晚遞過來的第一杯熱飲。
“麻瓜的肺也不全是和你一樣脆弱的。”西弗勒斯誠懇地補刀。
“嘿!”克裡斯汀抱着茶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展開讨論,而是換個角度指責斯内普,“你隻給客人準備熱水?騎士公共汽車上也該有熱巧克力。”
克裡斯汀似乎又看見他嘴裡念叨着一個無聲的單詞,很熟悉的單詞:嬌氣。
安靜的街道上突然傳出一陣犬吠聲和酒瓶子碎裂的聲音,還有稀稀落落幾個人的腳步聲。克裡斯汀還在深呼吸,但下意識的伸出了魔杖,側耳聽了很久,确認腳步聲不是沖着這棟房子而來,“你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你沒對她施展追蹤咒?就像她沒對你爸爸施展追蹤咒一樣?”
“沒有。”斯内普不理解克裡斯汀突然的問題。
“麻瓜的世界很不安全,這是你說的。斯内普女士又不肯用魔杖,西弗,無論她同不同意,你都得給她施加追蹤咒,以保護她的安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從李的藏書裡翻出挺多條追蹤咒,無論是物品的,還是對人的,甚至能監控對方的健康情況,你有興趣嗎?開學以後,我把這些咒語的細節抄在紙上給你。”
西弗勒斯站在客廳一角,看着那個雖然累的要死,但依舊不肯坐在鋪滿灰塵的地面上的克裡斯汀,看着她的綠裙子的巨大裙擺和月光下的厚靴子,還有她今天拿着的接骨木的白色匿名魔杖。
“好。”他點頭,出于一種自己也沒想明白的莫名緣由。他真的在關心艾琳·斯内普嗎?他真的愛自己的母親嗎?還是說,他對她,在更多情況下,他所抱有的是一次次失望所累積下來的憤怒和憎恨?他甚至需要一個極度厭惡純血叛徒的純血提醒自己保護母親?
“我居然呆了五個多小時,梅林!西弗,我該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下次真的得在霍格沃茲見面了。”
“好。”西弗勒斯還沉浸在剛剛的想法中,對克裡斯汀的離去反應平平,隻是雙腿下意識地向正門走去。
“你把馬爾福家的魔杖還給我,我用我手裡李的接骨木魔杖換,本來答應給你帶桦木的來着,但——算了,就讓我不守信用一回吧。”
少女的身影再次随着疾馳的騎士列車遠去,她趁着夜色來,在陽光降臨前走,像是牧神水精靈一樣倏地消失不見了,但斯内普手心裡接骨木魔杖依舊殘留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