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不得不接受秦從離開的事實,睡覺前提前通知了劇組和高陽他們幾個,說明了情況,明天休息,不用早起。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就變成了這樣。
他安撫了嘬嘬,開始思念秦從,從他離開後的一小時開始。
這就導緻他失眠了半宿,第二天早上頂着泛青的眼眶下去吃早飯時,阿公都吓了一大跳。
“昨晚沒睡好啊?”阿公問。
林聽打着呵欠拉開椅子坐下,道:“秦從昨天半夜走了,說是家裡有事。”
阿公看着他,沒搞明白秦從走了和他失眠之間有什麼關系,但還是“哦”了一聲,“他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他走得很急,沒來得及問。”林聽看着滿桌子的食物,沒什麼胃口,語氣聽起來蔫巴巴的,“打電話也沒接,估計在趕車。”
阿公坐下來,掃了他一眼,用筷子夾了一塊雞蛋蛤蜊餅放他碗裡,問:“那他走了,電影是不拍不了了?”
林聽還是蔫巴巴地點頭,說:“我給劇組放了一天假,等他回來再說吧。”
林聽最終隻喝了一碗魚片粥就不吃了。他回房,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朝遠處眺望,隻見到了遠方的大海。
刺眼的陽光從天空投射下來,照在海面上,一束又一束,蒸騰的熱氣仿佛肉眼可見。
秦從是回浙江了吧?
去他爺爺奶奶家了吧?
是他爺爺奶奶出事了嗎?
解決沒?
說是請一天假,萬一問題沒解決,好幾天不回來咋整?
林聽這樣想着,長長歎了口氣。
高陽這個時候大概是清醒過來了,在他們四個人的群裡@他,向他打探秦從的消息。林聽說他啥也不知道,高陽就安靜了。
接着喬麟和郭子凡就也出來了。
郭子凡:他既然走了,晚上出來玩兒呗
高陽:對,剛好放假,去酒吧怎麼樣?
喬麟:……
林聽現在的腦子裡都是秦從這兩個字,哪裡還有心情去酒吧玩兒,當即回絕了。
中午,林聽喂過嘬嘬,阿公說要去午睡,讓他看會兒店。
青州嶼這個點兒,島上連隻鬼都看不見,林聽坐在收銀台後面,俯趴在桌子上,偶爾拿起蒼蠅拍打打蒼蠅。
絕大多數的時間裡都在無聊中度過。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活人,還是個喜歡秦從的妙齡少女。
那留着馬尾辮的姑娘,一進來就往樓上瞟,然後咬着唇,神情充滿了期待,擡腳往最裡面的貨櫃走進去,在裡面磨蹭了半天,拿了一瓶三塊錢的冰可樂走出來結賬。
那姑娘付錢的時候同樣磨磨蹭蹭,最後林聽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語道破秦從不在,她才麻溜付錢灰溜溜地走了。
賣貨賣出了一些不愉快的情緒,林聽玩着手機,打了幾把遊戲就失去了興緻。
秦從屋檐下的風鈴紋絲不動,就連和秦從有着唯一聯系的嘬嘬,都在樹蔭下面睡大覺,炎熱的空氣中,似乎一切活動都顯得費勁且操勞,就該跟着他們一起睡過去,而不是在這裡無聊地看店。
他滿腦子都在想着愛情的事。
秦從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到底是誰出事兒了啊,問題解決沒?是去浙江了嗎?
嗯?
他為什麼不打個電話。
林聽對自己也是挺無語的,下一秒,他就撥通了秦從的電話。
接起來,他就激動地問:“怎麼樣?搞定了嗎?”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聒噪的蟬鳴和嘈雜的人聲,有老人的聲音,也有一聲沉穩的少年音。
那少年竟帶着溫和的笑意,道:“您啊就别操心了,有秦從在不會有事的。秦從!你和誰打電話呢,過來切西瓜!”
林聽立即警覺起來,問:“他是誰啊?”
秦從淡淡地應了那邊一聲,過了一秒鐘,對林聽道:“我同學,這邊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我晚上回去,先挂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淡淡的疲憊感,好像處理這些事情,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
林聽都沒反應過來,秦從就把電話挂了。
屏幕暗了下去,林聽心不甘情不願的“啊”了一聲,抱怨道:“怎麼這樣啊,話沒說完就挂電話。”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林聽都不高興。
林聽打電話約高陽他們打真人CS,阿公起床之後,他便穿着迷彩服戴好帽子拿好槍,出門在冰箱裡找了一根冰棍兒,出發了。
青州嶼地廣,島上山丘衆多,有不少作戰的地方。
高陽這次約了一個青年戰隊,一個四個人,兩隊四對四,在人數上很公平。
第一局“三槍加一炮”即對方戰隊,将“死神來了”戰隊打得落花流水,連連慘叫,并大聲嘲笑他們技不如人,毛都沒長齊,就敢出來約戰。
“死神來了”戰隊,四個人有三個人身上的迷彩服上都是彩色的彈油,連護目鏡上都是,他們躲在挖出來的通道裡,靠着土牆,氣喘籲籲。
高陽邊喘邊道:“媽呀,他們的戰鬥力也太tm猛了,早不知道不約他們了。”
林聽擡手摘了護目鏡,怒道:“你還說,你從哪兒找來的人啊?”
“網上啊,”高陽解釋道,““三槍加一炮”多傻逼的名字啊,我以為是小學生呢,誰知道是一群二十七八的大小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