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

Roy醫生推了推眼鏡，看到她身後跟着位身材精壯、單手提着一條黑蛇的、很酷的大姐，再想探頭尋找惡魔，門卻被大姐反手關上了。

？

她疑惑地看向摩西，見他放下了雪茄，揮了揮周圍的煙霧，同時還用一個罩子把雪茄給蓋上了。

他朝正撲向蘋果的紅鳕指了指：“你的病人。”

“啊？”

震驚！

怎麼看都是個比普通人更優秀的小女孩，怎麼會是惡魔？

紅鳕龇起小白牙：“醫生，要先做檢查嗎？”

“啊，哦，好……”Roy懵懵懂懂站起來，問摩西，“檢查室在哪？”

本來紅鳕還有點緊張，但看到醫生比自己還緊張，突然就好了。

在經過對她和尾巴的一系列檢查，得到Roy醫生的肯定後，她滿心都是尾巴要長回來的快樂。

快樂持續到進手術室之前。

“姐姐，你真的不陪我進去嗎？”

“外人進去會幹擾醫生工作的，你乖乖的，不會有事的。”

柳白潇摸着她的頭，一直把她送到手術室外。

雲間俱樂部有一個很正規的地下醫院和醫療團隊，現在供Roy醫生随便調用。

手術室的門自動關上，柳白潇突然開始緊張。

她坐在長椅上，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旁邊的摩西心情也不輕松，完全了解到柳白潇和紅鳕的關系後，他很肯定，今天的手術關系到他們的未來合作。

“白潇，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在A區。”

“那她身上為什麼沒有一點惡魔氣息？”

“靈魂之城有一種藥劑，能短時間内掩蓋惡魔氣息，我拜托……黑街的人搞到了一瓶，藥效還剩大約五天。”

摩西感歎：“我從沒見過異化程度這麼低、這麼天真無邪的惡魔，你當時一定也很驚訝。”

“的确很驚訝。”柳白潇笑了笑，“但天真無邪，我覺得你還得多了解一下她。”

“怎麼？”

“無邪是無邪，天真可就未必，她小心機很多的，隻不過，确實沒什麼壞心眼兒，更像個愛搗亂的小孩。”

摩西想了想：“那等愛搗亂的小孩長大了，是不是要糟？”

柳白潇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聳聳肩：“哄着呗！”

摩西大笑着點頭：“明白！”

這相當于對柳白潇這個“家長”做出了承諾，在以後合作外出時，一切以紅鳕為主。

手術花了五個小時才結束，Roy醫生出來時，頭發都被汗打濕了。

柳白潇立刻迎上去：“辛苦了，Roy醫生，怎麼樣？”

“因為鱗片不好處理，所以多花了不少時間，手術很成功，她正在蘇醒，很快就能出來。”

“太感謝您了！”

Roy醫生擺擺手。

柳白潇扶着她坐到長椅上休息：“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以後有什麼事的話，還得指望您！”

她掏出了摩西新送的手機，找到添加聯系人界面，眼巴巴等着。

Roy醫生對黑街很抵觸，也不想跟惡魔有任何瓜葛。

但紅鳕很可愛，柳白潇看起來人很好，跟黑街這些人完全不一樣。

反正不該收的黑錢也收了，不該治的病人也治了，還糾結什麼？

思來想去，她報出自己的号碼，也主動留了柳白潇的。

“紅鳕後續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直接聯系我。”不用通過某些跋扈的讨厭鬼。

柳白潇了然地笑了笑，由衷地說：“太感謝您了！”

紅鳕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半眯着眼，眼神還渙散着。

“姐姐，他們一定是給我吃了Jason的種子，我的頭好暈啊……”舌頭還不太聽使喚，說起話來含糊得很。

柳白潇溫柔地摸摸她的臉：“放心吧，很快就好了，你先閉上眼睛，不然更暈。”

“唔——”紅鳕聽話地閉上眼。

摩西好奇地問：“她說的是什麼種子？”

“一種……”柳白潇有點難以啟齒，“A區特産。”

“哦，特産啊……”摩西若有所思。

柳白潇尴尬笑了笑。

突然，摩西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掏出來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竟然是靈魂之城的代理人打來的。

“德普？”

“摩西先生，救救我們！您能不能想辦法救救我們！”

“什麼事，你冷靜點告訴我！”

“城市裡的大部分人都瘋了，變異了，他們全都變異了！街上好多惡魔，他們殺人，也互相殘殺，我們守在俱樂部的地下室裡，我們堅持不了太久了！”

“怎麼會變異的？靈魂之城沒在軌道上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您想想辦法，我們不想死，我還想回樹城區跟家人團聚呢！求您了——”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大，柳白潇全聽到了。

當聽到摩西提到“靈魂之城”時，她渾身的血液“刷”地一下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