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尖輕抵了下腰腹:“明白了嗎?”
蔺修謹頓了下,耳廓紅得更厲害了。
略微仰視的角度,清硯面色微冷,眼神卻純得像澄淨的湖水,從他嘴裡說出這種話,好澀。
故作驕矜的神情,好可愛。
好想抱進懷裡,親親他泛紅的眼睛。
“明白。”
[?值20。]
清硯不由贊歎蔺修謹的心理素質,被他欺負到這種程度恥辱值還是0,不愧是主角攻。
脾氣也很好,厭惡值隻漲了20。
“阿硯,不如我來給你按,我不收錢,”聞晝突然道,“我學過中醫的推拿,保管舒服的。”
“而且左右腿一起按,會更舒服。”
聞夜也要插一腳:“我也學了……”
拜托,誰不想正大光明地摸阿硯的長腿。
明明雙胞胎一人伺候一邊更合适吧,而不是某個多餘的不讨人喜歡的外人。
清硯沒理會他們的插科打诨:“我隻要他按。”
[?值30。]
系統嚴重懷疑這個?是爽度值。
蔺修謹修長的手指握住清硯的腿肚,掌心幾乎緊密貼合,力道合适地揉了起來。
按揉的手法和力道都是對的,偏偏遊移時很輕地撫過腿肉,暧昧至極,引發陣陣酥麻癢意。
清硯下意識往後挪,顫着的腿卻被人禁锢住。
“舒服嗎?”蔺修謹問。
清硯悶悶地嗯了聲。
怎麼有人從鼻腔裡發出的單音節都那麼好聽。
對方心情愉悅,從腳踝一路按到了膝彎。
清硯皮膚很白,夏天的時候穿着校服短褲,膝蓋粉粉的,透着溫潤的潮意,右邊膝彎有一粒淡紅色的小痣,澀澀的,蔺修謹總忍不住要去看。
他是真的很想把阿硯舔哭。
清硯喝了一口酒,他酒量并不好,隻是為了起一個麻痹作用,因為被按得很癢。
手貼得很緊,溫度很燙。
但是才按五分鐘,叫停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把喝了一口的酒遞過去:“喝。”
讓主角攻休息會兒。
且主角攻有很嚴重的潔癖,讓主角攻喝他喝過的酒,對方一定會感到很惡心,從而更讨厭他。
果然?值往前竄了一大截,達到了60。
“不喝就算了。”清硯知道對方受不了這個,想拿回酒杯,卻被對方接過。
指尖觸碰指尖,酒液顔色都襯得暧昧了些。
蔺修謹的目光流連過清硯被酒液浸潤後泛着點水光,看起來很是好親的唇,杯子在掌心轉了小半圈,薄唇刻意抵着清硯喝過的地方,喝了下去。
眼睛沉靜地看着清硯,深得要把人吸進去。
微苦的酒液意外的醇香。
“喝完了,您的酒很好喝。”
明明是很禮貌的語氣,但是因為眼神太過潮濕粘稠,目的性太強,像在說你的水很好喝一樣。
[死變态。]系統忍不住罵。
蔺修謹的日子過得很不好,一定是曾經有客人讓他這麼做,所以他習慣這樣取悅别人。
甚至要一次次克服潔癖,隐忍退讓。
清硯越想越覺得對方可憐,忍不住擡手去撫摸對方的頭頂,卻被對方握住手,舔了下指尖。
看向清硯的目光如鎖定獵物的蛇一般。
接着,舔了第二下。
清硯整個人都是懵的[這是職業習慣嗎?]
[手很髒的。]蔺修謹真的很敬業。
[寶寶我覺得你現在應該甩他一個巴掌再去衛生間用洗手液洗幾遍手而不是糾結這個問題。]
蘇辭差點把手裡的杯子砸出去:“讓你舔了嗎你就舔,你是狗嗎?你他媽配嗎?”
什麼下等狗,别碰他的公主啊。
以前那些omega頂多是讓阿硯靠一會兒,哪有這種直接開舔的啊,狗嘴多髒啊。
江戾也目露出不快。
清硯怕他們吓到蔺修謹,任由對方将雪白指尖舔得濕漉漉的:“狗狗很好啊,我喜歡狗。”
蔺修謹愣了下,眼睛都是紅的。
“汪。”
清硯聽到對方說。
[任務①已完成,?值100。]系統沉默,寶寶又讓壞狗爽到了,但幸好任務是完成了。
沉言恨不得把蔺修謹丢出去,長着張清高臉讨好起阿硯來一套一套的,于是湊在清硯旁邊:“汪汪汪,我也會的,我也是招阿硯喜歡的狗嗎?”
清硯被他的金發蹭得有些癢,笑答:“嗯。”
蔺修謹忍不住輕輕咬了口清硯的指尖。
清硯愣了愣,垂眸看去,對上蔺修謹占有欲十足的眼神,他想起自己未免讓蔺修謹跪太久了,自然而然地收回被咬的手,輕拍身側:“坐吧。”
蔺修謹從善如流,坐在了清硯右側。
握着清硯的手,用濕巾一點點擦拭幹淨。
雪白指尖上有一個很淺的牙印。
再次坐在一起,蔺修謹覺得好像又回到了中學時一起翹掉體育課在學校後山草坡上依偎看書的時候,看累了的阿硯很喜歡枕他腿上書蓋着臉休息。
如果不是那場變故……
那天,十六歲的阿硯突然帶着他回了家,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牽着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阿硯把書包裡的鑒定書拿出來,遞過去對裴父裴母說:“我不是你們的孩子,阿謹才是。”
後面說的什麼,他不記得,隻知道阿硯在哭。
哭得很傷心。
裴父裴母第一時間安撫阿硯。
他們說:“小硯不哭,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永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會永遠愛你,這點不會變。”
清硯搖頭,哭着不斷告訴他們,蔺修謹這些年在那個家過得有多清苦。年幼的他如何被狂躁好賭的父親燙了一手的煙疤,他和母親又是如何被追債的人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又如何因為父親是連環殺人犯而被人排擠,遭人白眼,他又是如何為了湊齊母親治病用的錢而卑微地求遍了認識的每一個人。
他從未對阿硯說過那些事,甚至很多他自己都記不住了,阿硯卻都很清楚,事無巨細。
“你們不能再對我好了,這不公平。”
阿硯想把他的生父生母還回去。
但實際上,他不需要。
清硯的生母對他很好,如果真的換錯了,能照顧清硯的生母,他已經勝過其他追求者太多了。
至于那些苦難,他倒并不覺得苦。
如果一生下來就一帆風順,反倒沒什麼意思。
阿硯哭得昏了過去,接着生了一場大病,發着高燒,呓語連連,連夢裡都在掉眼淚。
他坐在病床邊聽阿硯說了很多句對不起。
事實上,這一切根本不是阿硯的錯,或者說這根本稱不上錯,他願意稱之為美麗的意外。
阿硯心思很純,又那麼招人愛,要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誰來保護他呢?他根本不敢想象。
所以,他不覺得委屈,他隻覺得慶幸。
然而淩晨時,阿硯突然失去了全部生命體征。
醫生宣判了死亡,一屋子的人幾乎都被抽掉了全部氣力,裴母甚至直接暈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依舊後怕不已。
好在奇迹般的,阿硯在中午醒了過來。
隻是阿硯什麼都不記得了。
幸好阿硯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他們可以一起為阿硯編織一個完美謊言。
知道真相的隻有四個人,他、裴父裴母以及長兄裴清寂,要守住這個秘密并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沒想到,他從第八星系治好眼睛回來,阿硯竟然已經成了别人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