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燈光驟然暗下,頃刻之後,上升的展台上出現了一個奢華精美的單人沙發,中央展台打下一道強光,照得坐在沙發上腳腕被铐住的青年偏過頭去,不自然地用手背擋住刺眼的光線。
光照漸漸柔和,衆人也看清了他的臉。
瞬間爆發出一陣興奮的呼聲。
而蘇辭面色驟白。
那是一個,和清硯長得很像的人。
有六分相似,甚至連氣質都有些像,頭發披散着遮住些臉,打的又是很有心機的模糊側面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乍一眼看去,簡直像得不得了。
連清硯都驚住了。
但隻要細緻一看,就能看出來相似度其實隻有五分多,兩人都是極好看的骨相,但他的頭發不是濃郁純黑,而是有些灰的黑,五官要比清硯的硬朗銳利一些,皮膚要比清硯的灰敗一些,眼睛顔色是灰藍色,身形要比清硯高,骨架也比清硯的大。
氣質都是溫柔安靜的,但清硯會給人如沐春風的安甯感,他卻給人一種無法言述的死寂感。
他看起來病裡病氣的,卻不是清硯那種嬌養出的孱弱,像是真病得很嚴重,精神也有些恍惚。
“他長得像誰,應該不必我多說吧?諸位,拍品“清硯”,24歲,sss級alpha,冷杉味信息素,起拍價一萬億,千萬不要錯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現場瞬間躁動起來。
有兩分像清硯便已是絕色,更何況是五分,有這樣一張相似的臉,還同樣是sss級alpha,這時候alpha就完全成為性别優勢了,不甜美的信息素味道也變得完全能讓人接受了。這樣相似的底子,隻要送去做幾個整容手術,差不多能達到快七分相似。
真品得不到,有個赝品也好。
他們根本沒機會接觸清硯,絕大部分人隻是看過照片,少部分人不過遠遠看過一眼,他們愛得表面,因此七分相似的臉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完美。
“十萬億!”
……
“百萬億!”
……
“千萬億!”
……
衆人瘋狂出價,男男女女皆是瘋了一般,連蘇辭都參與進去,不要命地擡價。
一段時間的競價後,竟然炒到了一京。
即便清硯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貴公子,這個天文數字對他來說也足夠吓人。
他拉住蘇辭:“阿辭,量力而行……”
蘇辭眼裡止都止不住的憤怒:“他被賣去當玩物我管不着,但我絕對不允許他用着阿硯的名字,頂着一張跟阿硯那麼像的臉去當玩物,太惡心人了。”
清硯沒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和他很像的人莫名給他一種熟悉感和親切感。
但他并不記得見過對方。
這場拍賣持續了兩個小時,最終蘇辭用永遠高于拍賣價一億的價格拍下了“清硯”。
掏空了一半家底的蘇辭怒氣才少了些。
他絕不允許清硯背上任何污名。
清硯和蘇辭第三次走向展台,蘇辭恨不得把那人給殺了,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讓他消失。
那個人看着清硯的藍瞳,瞳孔不由自主地顫。
他被要求一次次模仿的人,也有這麼一雙漂亮到極點的眼睛,仿佛容納了一切美好。
溫柔到能包容一切。
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對方,還是親密的關系。
但他想不起自己是誰了。
盡管他的苦難來源于那個人,他卻始終無法讨厭他,甚至隔着冰冷的屏幕親吻過他無數次。
覺得他一颦一笑都可愛極了。
他經常在夜裡觀察鏡中自己面無表情的臉,他們說過,他沒有表情時,最像那個人。
他并不覺得像,簡直雲泥之别。
隻是那些色欲熏心的人,一眼隻能看到流于表面的東西,什麼垃圾都能拿來當代餐。
清硯問他:“你還好嗎?”
溫柔的關心傳來,心中頓時波濤洶湧。
他無法自控地伸出手,扯下了清硯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