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繼續說:“且在五年前,他的夫人張氏就知道你了。”
“納蘭大人,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想确定我長得如何吧?”衛璎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測。
五年前盧興平跟衛瑤有所牽扯,并萌生感情時,她才十一歲。
張氏若在那時就知曉她,豈不是說盧興平和衛瑤有心算計她。
衛璎一念至此,想到衛瑤真正的目标,心不由往下墜。
原來衛瑤在那時就給她下套了嗎?她這麼做有什麼意義,讓盧興平纏住她,還是讓張氏跳出來罵她小小年紀就狐媚?
亦或者是想要讓盧興平這個皮囊還算不錯的人,去誘惑在她眼中是未來良妃的人,然後借此摧毀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衛璎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衛瑤的目的,忽然覺得衛瑤是有可能這麼做的,隻因她的底線本就比尋常人低。
“我今年十六歲,在你的眼中确實是個世所罕見的美人,可在五年前,我還是個孩子呢,一個還沒有長開的孩子,她怎麼可能讓盧公子動心癡迷。”衛璎目光緊盯着納蘭容若,一字一頓道,“如果盧公子真的有對一個孩子動心,他跟畜生有什麼區别?”
聲音略頓,衛璎加重語氣問:“納蘭大人,你覺得盧公子是畜生嗎?”
納蘭容若連忙搖頭:“興平不是這樣的人,我想我查錯了方向。”
“與其說是查錯了方向,還不如說是他有心替人遮掩,納蘭大人,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不妨直接去問他,我想此時此刻他一定很樂意把真相告訴你,畢竟他需要你這個禦前紅人幫他。”衛璎這話說得嘲諷十足。
納蘭容若聞言忍不住看一眼衛璎,見她臉色冰冷,目光近乎噴火,卻猶如欺霜賽雪的梅花,清冷孤傲中莫名多了一份令人心揪的悲戚。
他有些慚愧:“衛姑娘,興平近日情緒不對,他的夫人求到府上,我才在今日唐突了你,望你見諒。”
不等衛璎開口,他又說:“我會查明真相,若興平畜生不如,我不會放過他。”
言罷,他姿态優雅地向衛璎作揖,就匆匆出宮查事。
衛璎冷着臉回乾清宮,到了耳房,她越想心氣越不順,恨不得沖到鐘粹宮,質問衛瑤,為何要對一個孩子起這麼大的惡意?
她若不是胎穿,能猜到衛瑤針對打擊的用意,故意僞裝自己,豈不是真有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在堂姐的打壓下,變得敏感自卑,膽怯懦弱,然後被盧興平那惡心人的渣男毀了?
“何仇何怨啊?”衛璎閉上自己的眼,遮住翻騰不止的戾氣。
你不仁我不義,衛瑤,你給我等着。
衛璎從來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迅速理清自己的優勢,又對比衛瑤的能耐,便見縫插針地磨練提升「木系異能」。
一晃到了五月,她的「木系異能」提升到二級,方用「畫像通感」的技能,前往鐘粹宮試驗一下想法。
确定「宮鬥系統」感知不到「畫像通感」,卻能監測衛瑤身邊的一切,衛璎推翻一些打算,重新謀劃。
這時佟佳氏終于有了一個可以仿造衛璎技藝的絨花簪娘,她迫不及待地宣布在端午節舉辦粽子宴,順便讓衛璎去負責宴會上的絨花飾品。
衛璎知道機會來了,欣然前往景仁宮。
她做事認真,為人本分,魏珠與丹桂一前一後盯着她幾天,确定沒問題,方讓佟佳氏看重的絨花簪娘出現在她身邊偷師。
衛璎早就猜到佟佳氏的打算,卻沒有藏私,畢竟衛瑤和小赫舍裡氏鬥法的事情結束後,宮裡平靜了近一個月。
這一月裡她一直伺候在康熙的身邊,沒有去過絨花工坊。
她摸不透康熙的想法,卻知曉他的多疑和謹慎。
佟佳氏又是他的心尖尖,衛璎才不會腦子犯蠢。
她教得認真,但色彩搭配和漸變的平衡不是那麼好掌控的,簪娘的天賦點在模仿上,壓根就不能摸透色彩的漸變原理。
簪娘也察覺出這一點,情緒逐漸煩躁。
衛璎漫不經心道:“絨花看似簡單,實則卻很難,因為它入門容易,創新卻不易,我散播出去的絨花經過大半年的發展,已經需要精湛的創新,方能讓主子們百花齊放,若一味模仿,隻會讓它顯得死闆,使得主子們顔面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