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内跳地實在厲害,王離幾次偷偷摸摸地吸氣,也未能平穩下來。
所有的小動作都被趙令徽盡覽眼底。
趙令徽輕笑一聲大步走上前,手撫上他的玉帶鈎。
她也不着急解開,将玉帶鈎攥在手裡,不緊不慢地摩挲着。
指尖時不時地蹭在王離的腰身上。
王離呼吸急促起來。
“夫人可知,他們想聽的是什麼?”趙令徽将唇移到他頸側。
王離覺得自己脖頸上起了一層一粒一粒的小疙瘩,沒忘了捏着嗓子:“知、知道……”
答地是心虛無比。
來之前,司馬可沒跟他說要演到這種地步啊。
趙令徽低低地笑了幾聲,下一瞬,唇貼上了王離的。
王離瞪大了雙眼。
涼薄又柔軟的觸感傳來時,一股熱流從王離身體裡迅速穿過。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僅貼了一下,趙令徽的唇緩緩移開,落在了他的耳垂邊,若有若無的呼吸,勾地他心癢癢。
“忍耐一下。”趙令徽手上一用力,扯開了王離腰間的玉帶鈎。
腰帶順着他的腿滑落到地上,直裾的衣襟散開來。
事到如今,哪怕是王離之前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也大概知道是在做什麼了。
從前,家裡阿娘管的嚴,在旁的王孫公子妻妾成群的年紀,他身邊伺候的盡是小厮,連個婢女也沒有,女子的手都沒摸過,更遑論床笫之事。
後來秦國亡了,他更是沒什麼心思在男女情愛上。
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吻他的,不是姑娘,竟然是個男人!
王離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悲是喜好。
悲的是司馬是個男人。
喜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厭惡。
他腦袋裡混混沌沌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拉扯間,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原來男子跟男子也可以做這樣的事?
然後又否認了自己的這個荒唐想法,司馬……應當是為了騙過“耳朵”才如此。
否認之後,他喉嚨裡竟有些堵塞。
為何隻是因為演戲?
緊接着他又狠狠唾罵自己這種龌龊的想法。
司馬是為了大漢嘔心瀝血,他竟然在這裡心猿意馬,真是不應該!
未及王離理清胸中是何等情緒,已經被趙令徽推搡到了榻間。
輕輕一推,不需趙令徽花多少力氣,王離就倒在了被褥間。
趙令徽擡手一扯,層層帷幕落下,遮住了榻上風光。
王離愣愣地望着帷帳頂,腦海閃過一個疑問——司馬怎麼如此輕車熟路?
也對,他有過妻兒,自然輕車熟路。
趙令徽好整以暇地跨坐在他身上,将他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看了個幹淨。
羞澀、茫然、不解、慚愧、堅定、疑惑,最後還有點郁悶。
眨眼之間,好像看了一場大戲。
趙令徽自然能将他心中所想揣度個七八。
若非被迫在這場“戲”中,她就要笑出聲來了。
想想王離平日言行,此時被一個“男人”吻住,能自在就奇怪了。
難為王離以為自己跟一個男人做這等事情,還不得不順從了。
趙令徽唇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
細看起來,王離生了雙桃花眼,眼尾帶粉,眼裡全是無措,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粉。
是趙令徽喜歡的面容。
其實,單為演戲,本不必如此。
趙令徽不過是内心的作惡欲躁動,想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趙令徽手指順着薄薄的布料遊移,緩慢地把他礙事的衣衫剝到一旁。
顧忌着他到底沒經曆過這樣的事,也顧忌他們的同僚情意,趙令徽終究是沒把他全部剝幹淨。
王離整個人處在一種巨大的恍惚中,忘記了呼吸,臉染上了可疑的酡紅,眸光中映出一點水光。
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
越是副可憐樣子,趙令徽反倒越想逗他。
趙令徽将他的外袍扔出了帷幕外。
趙令徽目光從他身上離開的這段時間,王離才稍稍找回自己的魂魄,怯怯地道:“夫……他們走了。”
“嗯……”趙令徽嘴上應着,伸手撫上他的臉。
滾燙。
随着趙令徽的撫摸,王離臉上的溫度在升高。
他緊咬着唇,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任何反應,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