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罩鳥卻是不同于在意着自己啪叽一聲摔到布魯斯下巴上的事,為了轉移受害者注意力,轉而厲聲威脅起周圍亡靈的貓咪。
很早就飛到某個身着的緊身衣極具特色,應是一位超級英雄的亡靈肩上。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化身啄木鳥,直接啄了啄對方的腦袋。
細細嗅聞了對方傷口的氣味,發現沒有血腥氣,稍作猶豫,小鳥就主動嘗了兩口。
咂了咂嘴,有些意外道:“叽叽叽叽(蔓越莓果醬的味道?這還真的是夢境?)”
瞥見頭罩鳥這等悠閑的模樣,連續咬斷幾名亡靈脖子的貓貓不由得頓了頓,提醒道:
“陶德,别忘了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不是來開茶話會的。”
小鳥聽到貓咪這話,頓時不爽的輕啧一聲,加重了啄擊的力道。
“叽叽叽叽(惡魔崽子,你以為憑着我現在的模樣能造成多大傷害?)”
兩人就這樣你嗆我一句,我嗆你一句,誰也不肯先沉默認輸。
雖然一鳥一貓的體型嚴格來說算不上大,甚至是較小的類型。
但也是幾分鐘的時間,一大片空曠區域就被他們清理了出來。
暴露出因為亡靈們的圍攻,整個人躺在人群中央,戰衣已經破損不少的布魯斯。
随着周圍的區域逐漸空曠,一聲聲質問遠去到不再刺耳。
布魯斯終于是回過神來。
感覺心裡莫名湧起一股力量,不再像先前隻能“無助”,能夠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發現自己破損的面具下隐約有濕漉漉的感覺浮現。
明白過來自己先前由于處在亡靈的圍攻下,俨然變得狼狽不堪。
縱使視線因此變得模糊,隻能看見黑影們在眼前晃動,布魯斯也沒有退縮之意。
直接擺出了攻擊的架勢,低聲喃喃道:“後不後悔?”
直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堅定,面具下的那雙眼睛縱使飽經痛苦,也沒有任何怯懦可言。
“我絕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因為我身上還背負着那些死者的期許,背負着這個世界的未來。”
目睹到這一切,貓貓先是瞪大了一雙湖綠色的眸子。
緊接着,他的言語裡就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興奮。
“他振作起來了,這才是能夠成為我父親的人。”
小鳥則是習慣了貓咪的這種表現,表現得不甚在意。
因為連續啄倒了十幾個人,且沒有中場休息環節,體力直接宣布告罄,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叽叽叽叽(那麼他可以付我這段時間的辛苦費嗎?新澤西州有保障鳥權的法案嗎?)”
哪怕是布魯斯揮出來的拳風擦着他腦袋頂飛過,小鳥也依舊是癱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貓咪許久沒得到小鳥的回應,不由地向這邊瞥了一眼,迅速縱身一躍,将他叼起來,滾到一邊。
他大概要被身處在夢裡,意識算不上清醒的布魯斯一拳送上天,直接跟太陽肩并肩了。
隻是不知道是否是他的想法太過明顯,他不過是剛剛回過神來,貓咪毫不留情的嘲諷聲就接踵而至。
“你現在太弱了,陶德,要不是我出現,你剛才可就玩完了。”
頭罩鳥已經不想為自己現在這個模樣辯解弱小與否,轉過頭,理所當然地陷入了沉默。
眼見周圍的亡靈一個接着一個地倒下,直至剩下三兩個竭力躲避着布魯斯的攻擊,明顯撐不了多久。
原本陰沉沉的,滲着絲絲涼意的天氣竟是冒出了太陽,溫暖和煦的陽光惹得身染鮮血的布魯斯一怔。
總感覺出現這樣的變化絕非他一個人的原因,很可能有人在幫他,卻又始終想不出來人選。
隻得甩了甩身上的血迹。
先是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緊接着,他就倚靠着墓碑緩緩坐下,想要藉此緩解戰鬥的疲勞。
卻不想耗費的精力太多,随着胸膛的起伏不斷變慢,直至平穩,困意也洶湧起來。
墓碑前的布魯斯終究是抵抗不住,慢慢閉上了眼。
貓咪也是明白事情已經結束,不再糾結頭罩鳥不回應他這一事。
“這裡結束了,我們該走了。”
隻想趕快離開這裡,試圖找回自己困意的頭罩鳥回答得飛快,“叽叽叽叽(求之不得。)”
貓貓聞言癟了癟嘴,雖然對于小鳥在這種方面的回答速度有些不滿,但還是沒有過多在意,叼起後者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現實世界。
彼此對視一眼,默契的不再說話,先後睡去。
等到幾個小時過後,阿爾弗雷德回到這裡,則是看到這樣一幕——
隻見映入眼簾的先是,床上人赫然塞着一團黑漆漆的小家夥的脖頸間。
這團黑漆漆的小家夥也不是别人,正是面向布魯斯蜷縮起身體,把腦袋朝向布魯斯,應是還在睡夢裡的羅賓貓。
緊接着,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布魯斯頭頂,看到了頭罩鳥把那裡當成了鳥窩。
對方正因為枕頭太過松軟,而陷在了枕頭跟床上人腦袋的夾縫之間,睡得顯然不太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一鳥一貓的陪伴,這幾天皆是會因脊柱疼痛冷汗涔涔,亦或是驚醒的布魯斯的臉上竟是沒有任何痛苦可言。
無論是脊柱處一直伴随左右的陣痛,還是噩夢裡那一場場質問聲引發的心中掙紮,誰也沒有要出現的迹象。
有的隻有平和,以及前所未有的放松。
興許是得益于這些年來自家老爺千奇百怪的義警經曆,以及眼前事實太過富有沖擊力的緣故——
管家甚至覺得目睹兩人在眼前大變活鳥/活貓的經曆也是不那麼令人驚訝了。
等到消化好這一事實過後,他才慶幸起自己留下傑森兩人的這一決定。
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還在熟睡的幾人,迎着床上人還有些迷茫的視線,道:“這還真是一個驚喜,不是嗎?布魯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