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打了今天的第四個噴嚏,他覺得必然是有人在算計自己。
愛麗絲讓他閉嘴,吵到自己吃小蛋糕的心情了。
沒有人會算計一個一無是處的邋遢大叔。
“嗚嗚,愛麗絲醬,好過分,吃完這個小蛋糕陪我去逛小裙子好不好嘛~”
“愛麗絲醬~~~”
被纏住的金發女孩掐着腰生氣道:“太丢人了林太郎!”
“我才不要和丢人的大叔一起出去!”
“愛麗絲醬!!嗚嗚好傷心!”
無聊的戲碼每天上演,沒有觀衆的“兩個人”卻都樂此不疲。
他們身處的房屋建築完整,隻不過有些破舊,這在橫濱著名的貧民窟裡已經算好的。
周圍甚至還有些不常見的醫學器具,櫃子裡擺放的藥品更是擂缽街難求的物資。
但是卻沒人敢來這裡打劫,醫生在所有的地下地帶有特殊的地位。
畢竟,沒人能保證自己一直不受傷。
“醫生在嗎!快來救人!”兩人打鬧發呆的功夫,今天不知道第幾個客人上門。
森鷗外收起不正經的表情,應了一聲後連頭發都沒整理,保持着頹廢大叔的模樣出去接人。
又沒人會在乎一個連行醫資格證都不一定有的地下黑醫有沒有靠譜的形象。
雖然森鷗外确實有行醫資格證,隻不過可能已經被吊銷了而已。
但沒人在乎啊~
森鷗外扒拉着頭發,郁悶地送走又一個臨走前威脅他不準把自己老大受傷的消息說出去的人。
“是是是,我都知道的。”
自己不說誰會知道他們這個不知道哪個嘎達冒出來的小組織啊。
但看在他們老老實實付了錢的份上,森鷗外還是應付着點頭。
“哎~愛麗絲醬怎麼辦啊~”
他的名聲已經傳到擂缽街之外的貧民窟了,想釣的魚卻一直沒上鈎。
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又出現的紅裙小蘿莉掐腰大喊:“都是因為林太郎太沒用了!”
“嗚嗚,怎麼這樣啊愛麗絲醬~”
對話看起來像是又要陷入往日的無聊循環,男人卻突然臉色一肅接着眯起暗紅的雙眼笑着道:
“不知道閣下前來何事,您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受傷。”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室内的和服少女擡頭勾唇,未被紅發遮住的半張臉妩媚動人,聲音酥軟卻暗藏殺機。
“妾身的首領想要見見森醫生。”
港口mafia的尾崎紅葉!
見此殺氣纏身的佳人,森鷗外滿腦子卻隻有一句話:終于上鈎啦!
見,當然見!
但為什麼會是她?
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尾崎紅葉因為之前叛逃的事情,應該并不屬于被首領完全信任的類型。
這中間恐怕是有些消息出了差錯。
森鷗外腦中思緒翻飛面上卻分毫不顯,他微微躬身:“當然,鄙人的榮幸。”
“隻是鄙人還有個小女兒,沒人照顧,是否可以一起?”
金發紅裙的女孩從尾崎紅葉開口就縮到了森鷗外的身後,卻漏出半張臉警惕又好奇地看着她。
尾崎紅葉撇了一眼點頭道:“自然。”
“多謝,我馬上就收拾好,麻煩您稍作等待。”
說是收拾,森鷗外未做過多整理,隻簡單裝了一個醫藥箱就示意尾崎紅葉自己準備好了。
尾崎紅葉也不多言,回港口大廈的路上車内極其安靜。
她的沉默讓森鷗外敏銳地再次在意起那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回到港口大廈後的待遇則坐實了他的不安。
港口mafia的首領以補充組織内醫療人員的理由在裡世界大肆招募和脅迫稍有名氣的醫護相關人員加入港口mafia。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個借口。
需要醫生的是病重的首領,或者說被時間逐漸侵蝕的首領。
森鷗外以為自己通過了資格審查後就能很快見到港口mafia的老首領。
他自有一套準備好的治療方案,但是他到港口mafia的第三個月仍沒有首領召見的信息。
不隻是他,借着人畜無害外表的愛麗絲在醫生之間混熟後,還打聽到了最近半年多被找來的所有醫生的信息,他們都沒有得到過首領的召見。
前段時間求醫心切的老首領好像突然就沒那麼着急了。
“不妙啊。”
明白計劃出錯,森鷗外卻不顯得着急,反正是第一步,他确信自己的真實信息隐藏的很完美。
那就沒問題了,想幹大事就不能着急。
“所以愛麗絲醬我們去試小裙子吧~”
“咦才不要,好麻煩才不要穿那些試過的裙子,”金發紅裙的女孩雙手叉腰,氣憤地指責他:“太沒用了林太郎!”
“嗚嗚可是我們已經很久沒去逛小裙子店鋪了~”森鷗外擡手狼狽地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嗚嗚好傷心啊愛麗絲~”
聞言愛麗絲踮起腳尖湊到他臉前,可愛的臉上揚起惡略的笑容:“林太郎哭了嗎!”
好一幕父女相親相愛的畫面,雖然做父親和女兒好像都有些不太對勁,但是都混黑了,大家都差不多嘛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