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跟我打招呼？”

席昀徑直走到了姜照的面前，貓一樣圓溜溜的眼睛裡似乎有幾分怒意，讓她看起來終于鮮活幾分。

姜照：“下午好。”

席昀眉間輕蹙，長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上牙磨了磨下唇，良久才道：“赤水遺玄珠。”

“什麼？”姜照還沒反應過來，席昀就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看見席昀放大的臉後，姜照的第一反應是閉上眼睛。她的皮膚好像比常人白很多，是一種在太陽下近乎發光的膚色，卻喜歡蟄伏在暗中觀察獵物。

“他們喂你吃了失憶丹？”席昀上下仔細看過姜照的面容，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和過去沒太大區别。

早在前幾天看見外院考生榜時，席昀就等着姜照來找自己了。可直至今日，她故意晚來了一點，這樣出現在姜照的面前她都無動于衷。

她要跟自己絕交嗎？

席昀很快把這個念頭搖出了腦海，如果是姜照的話，絕對不會。

親眼看到姜照點頭，席昀才滿意地離開，臨走前隻說：“我知道了。”

聽不出什麼情緒。

姜照摸不着頭腦，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總不能說“你的朋友可能是死了以後被我奪舍了”吧。

剛放松片刻，姜照就感覺到有人戳着自己的胳膊，回過頭看見元未明鬼鬼祟祟地湊了過來，小聲道：“你的情債嗎？”

姜照：“滾。”

一天的學習下來，姜照感覺文戰的内容還在可控範圍内。

至于機關術，姜照長長地歎了口氣。

上天入地，奇門遁甲，任何一點都不是短時内她能掌握的。可要她完全放棄這百分之十的内容……

好像也不是不行。

武戰老師留着一頭利落的短發，目光犀利，全身的肌肉有一種爆發感。像是叢林裡的豹子，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很健康。

“今天隻是給你們介紹最基礎的東西。”

在她的威懾之下，今天的學生沒一個敢東張西望或竊竊私語的。哪怕大部分人都對這段話倒背如流，也難得表情凝重地傾聽完了全部。

“體術的部分就到這裡。”

“其次就是請神，大部分人都是進入煉氣期以後才能請神。”

“煉氣，築基，明心，空無，歸藏，煉虛，合體，無相，大乘直至半步真仙。”

“半步真仙即可像神明一樣享香火供奉，萬萬年未必出得了一個。當然也有種說法是神明的前身都是半步真仙，或許萬萬年以前他們也是人間修士，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内院有一位大乘期，八位無相境，幾位半步無相和數十位合體期，若是有緣，你們興許能從中拜師。”

結束後，武戰老師單獨留下了三個已經請神成功的考生。

“按理來說，你們此刻都應在内院。”

“這一個月，你們可能會錯過不少東西，但也未必不是機遇。”

“從外院進入内院難度極高，因而若是能通過選拔，你們就比内院考生多了一次進萬象九重塔挑選靈器的機會。”

萬象九重塔？

那不是學生沖塔試煉的地方嗎？

“那隻是萬象九重塔的第五重，内院考生隻有在通過前四重的訓練和通過全部九重即十八層考核這兩次能進去挑選靈器。”

“而你們，有三次可能。”

除了這一點，武戰老師讓他們留下主要是想教三人如何化用神明之力。

“在那之前，需要你們進入煉氣期。”

席昀：“我已是煉氣八層，離築基一步之遙。”

元未明也道：“我在參加外院選拔的時候已經進入煉氣期，這才誤打誤撞請神成功。”

武戰老師點頭以示了解，最後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姜照頭上。

“怎麼進入煉氣期？”姜照感覺自己這麼說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武戰老師心中疑惑，卻并未因此輕視她。尚未修煉就能請神的案例少之又少，她隻好給了姜照外院藏書閣的位置：“若是悟不出來，再找我。”

“去吧朋友，老師教的我回頭一字不落地複述給你。”

元未明偷偷帶了錄音用的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