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規格和内院不能比，但畢竟也是供給外院學生的，藏書閣的規模可以和世家皇族比肩。

聞着墨香，姜照忍不住想，内院的藏書閣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拿到了武戰老師的靈力身份卡，姜照取完書就徑直走向了隔間。

【識别成功。】

閃爍着藍光的文字慢慢落下，姜照順勢走入一個獨立于外界的空間。

若是姜照幾分足夠，她也能在藏書閣兌換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不過至少需要百萬積分。姜照聽說百萬積分也隻能租賃空間幾個月，真正擁有空間的不是老師就是在外院待了很久的學生。

學院說起來是十年制的，但是大部分考生會在四到六年内畢業，真正沉澱了十年的少之又少。

姜照那在手上的是再基礎不過的《修煉入門心法》，按照開篇的圖片打坐後才在心中默念口訣。

第一遍，毫無變化。

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如果姜照是出聲誦讀，此刻她大概已經口幹舌燥了。

小空間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有一點區别，等到第十遍的時候，很多沒耐心的人就會結束這一輪的修煉。

一旦停止，功虧一篑。

“如有感應，請神上身……”

姜照沒有去數她到底默念了開篇想第一句話多少遍，直到有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輕了很多。

或許不是她的身體，是已然出竅的神識。輕吐出一口氣，姜照再睜開眼，看見的不再是小空間。漫無邊際的星海閃爍着不同的光芒，姜照試探性地伸出手，最近的星子忽而閃過炫目的紅光，下一瞬，她就看見了遠在萬裡之外的沉香。

或者說，是沉香的靈體。

“煉氣入門了？恭喜啊。”

“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你在外面有危險了。”

沉香的裝扮似乎與先前不同，高高束起的頭發放了下來，多了幾分華夏古神的柔和。他的靈體看起來近乎透明，隻有手中原本用來束發的緞帶是一抹亮眼的紅。

“距離太遠，沒什麼能送你的。”沉香将緞帶系在了姜照的頭上，聲音似乎就在她的耳邊，“這是我神歸混沌時從一位舊友那取來的，還沒來得及還他，也算是借花獻佛。”

“召我上身要耗費的靈力太多，既然你已經是煉氣一階，我就告訴你如何化用我的本事。”

"松肌骨，沉丹田，一縷真息繞紫煙。”

“氣如珠，走任督，尾闾夾脊上玉枕。”

“……”

"百川彙，歸墟靜……”

“收。”

萬物歸甯。

吐出一口濁氣，再度睜眼，恍若隔世。

若不是擡手摸到了沉香留給她的緞帶，姜照恐怕都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大夢一場。但隻要閉上眼睛，姜照就能發覺識海的變化，最矚目的還得是漂浮在半空的内丹，似有成型之意。

推開藏書閣的大門後，姜照看見的是和往常一樣卻又截然不同的夜景。蟬鳴鳥叫聲悉數落入耳中，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清晰分明。

連步伐都輕松很多。

而這，僅僅是練氣入門。

＊

“姜照對不起。”

元未明一邊大口吃着排隊買到的肉夾馍一邊忏悔。其實他已經吃過晚飯了，這是給姜照帶的夜宵，但是去找姜照的路上他實在是受不了香氣的引誘。

于是……

“幸好我買了三個，兩個估計不夠姜照吃飽，不過沒關系，我的朋友，她一定隻會覺得我忘了她的食量。”

片刻後。

“一個……一個勉強夠姜小照解饞吧。”

走到姜照門口時。

元未明擦擦嘴巴：“诶呀，晚上吃東西容易積食。”

等他敲響房門時，出來的卻不是大半天沒見的姜照，而是早他一步找來的席昀。她面色不善地瞟了元未明一眼，冷冷道：“進來吧，她的新朋友。”

元未明注意到席昀似乎刻意咬重了新朋友這三個字，在心裡忍不住說：“你才是新朋友吧。”

真正見到姜照時，元未明一下就明白她已經入門成功。明明還是分别時的那樣姜照，可現在她就是多了一分超脫世俗的神性。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