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文戰剛剛結束的時候。
隻有極少部分内容讓她覺得陌生,姜照想文戰的結果應該不會太差。跟姜照一個考場的席昀也不着急看榜,人群逐漸散去,席昀看見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折射出刺目的光。
“小心!”
姜照迅速退向一旁,撿起其他人忘記帶走的書擋了一下,一根銀色的短針直直穿過,又削下她一根頭發才嵌入身後的牆上。
席昀看向四周,對着似有人影的地方大聲問詢:“誰?”
回應她的是突然如雨點般落下的銀針,讓席昀不得不順着那個人的意思往前走。除了隻能容納一人往前的小道,她們但凡再往旁邊走一步都會被密密麻麻的銀針刺入肌膚。
直到被引入毫無人迹的樹叢,這些刁難般的銀針才終于停下。
簡直是消耗型的攻擊方式,姜照想,如果每次都這樣使用銀針,那人得耗費多少人力或是物力進行準備。若是銀針上再浸有或許緻命的毒,成本她簡直不敢想象。
“還不敢出來嗎?”
席昀用落在地上的樹枝輕輕勾起一枚銀針,大約是怕一碰到就被毒素入體,故而迅速放入随身攜帶的隔離袋中。
“羅刹鳥的人,對嗎?”
最負盛名的殺手組織,羅刹鳥。
席昀她見過長輩同羅刹鳥的人合作,都是一幫喜歡躲在暗地裡的家夥。見姜照目露疑惑,她解釋道:“外人隻知羅刹鳥分兩撥,由不同的人管理,彼此之間信息共享。”
“一批人被稱為【青眼】,其職責是監視。另一批則是【紅眼】,職責為殺人滅口。”
“既然故意把我們引到無人的地方,你也該現身讓我們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吧?”
席昀警惕地看向周圍,直到聽見枯木和落葉被用力踩踏的聲音,才确認了敵人具體的所在方位。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很不幸,我是【紅眼】。”
說話之人戴着紅眼面具,獠牙森白,說話的時候像一個惡作劇的小孩,讓人更加膽戰心驚。
“誰雇你來的?”席昀知道這是句廢話,隻是想拖延點時間想看看對方的修煉等階。
紅眼毫不遲疑:“姓微生的。”
居然真的回答了。
這下反而輪到姜照和席昀想不出個所以然了,對方也不給兩人繼續交涉的機會,一個袖箭隔開了兩人的距離,随後又隐沒在叢林中。
姜照和席昀對視一眼,很快将後背交給彼此,眼睛一刻也不敢眨地搜尋目标。
“這人神出鬼沒,我粗淺估計他可能已是明心或空無階,羅刹鳥派任務的時候往往會選擇至少比任務對象高出一個段位的殺手。”
“我們兩個聯合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有逃走的可能。
紅眼時不時在某個方位發出怪異的聲響,等其中一個人緊緊關注時又開始偷襲另一個,防不勝防。
“呃……”
姜照回過頭,發現紅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暗器擊中了席昀的腿部,但席昀強撐着又站了起來,還不忘聞着痛說:“我沒事。”
或許是姜照和席昀明顯處在劣勢,紅眼不再那麼頻繁地騷擾兩人,讓她們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哪怕得到了簡單的包紮,席昀依然能感覺到腿部失血過多,眼前的景象也逐漸層層疊疊地像是要遠去。意識到暗器上有毒的那一刻,她隻有一個想法——
拖住紅眼,讓姜照先走。
“姜照!”
席昀拖着一條腿,連站起來都苦難,可是聽見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時,她還是下意識想擋在姜照身前。
铮!
長槍挑落暗器,健碩的身軀遮住了些許陽光,姜照一下就認出了她的背影:“褚老師。”
褚城:“你們怎麼樣?”
“不太好。”姜照搭着席昀,等褚城看見她腿部的傷勢時都忍不住皺眉。
“你得趕緊去治療。”褚城從姜照手中接過越發虛弱的席昀,目光落在已經有些發紫的傷口處。
“看來是不緻命的毒藥,得趕時間去學院醫師處。”
憑姜照的速度是一定來不及了,但若褚城就這麼帶着席昀走了,又要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那個躲在暗處的紅眼。
太危險了。
“我沒事。”
席昀在失去意識前聽到姜照說:“先治療她要緊。”
再度恢複意識,就是機關術的比試剛剛開始前,席昀勉強趕到了現場,卻再也沒了姜照的消息。
褚城老師會回去把她帶回來的,對吧?
沒了同伴和老師的協助,姜照自然也不輕松。
“寶蓮燈,現!”
此時姜照尚未請神,隻是用靈力控制寶蓮燈漂浮在半空,讓附近的人都得以顯形。
紅眼有些詫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破了他的藏匿術,而且那個人還隻是個煉氣期剛剛入門的新手。
持斧的修士紅眼也很少見,上一次遇到好像還是個隐世的鐵匠。
殺手最不差的就是暗器,姜照應接不暇。不知道從哪出來的飛镖從身後過來,姜照下意識想躲開卻也被它劃破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