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觀天鑒是不會出錯的。”
“有什麼事,無相長老還能不知道嗎?”
見宋書鯉默不作聲,程衙内以為對方也和其他人一樣,轉頭就要離開:“不行,我得去找浮丘老師,隻有她才能……”
“我知道她在裡面。”宋書鯉攔住程衙内,“浮丘老師在這個時候被喚走,想來也是被精心安排的,憑你,憑我,不可能見得到她。”
“我先前押注微生律,把令牌輸給了姜照。”
所以他知道姜照在裡面。
普通學子的令牌和宋書鯉等人的不同,鄒采笙和程衙内的令牌上有“泛修”二字,标志他們屬于哪個學院。
而宋書鯉的令牌上一個“鯉”字不僅表明了他的身份,還有一絲靈力潛藏其中,隻要宋書鯉運轉靈力,就能感知到姜照的大緻位置。
“你有辦法?”冷靜下來的鄒采笙長舒一口氣,隻好先相信宋書鯉。對方畢竟青雲榜榜上有名,想來沒必要欺騙他們兩個尚未築基的泛修。
宋書鯉:“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且需要你們幫助。”
給兩人分配完任務,宋書鯉故作無事發生繼續巡視,直到遇到無相境尊者的侍者才微微颔首。
“書鯉學哥,您有什麼事嗎?”一位侍者小跑着走來,他知道宋書鯉是玄明尊者的親授弟子,“尊者目前神識掠于觀天鑒各部分,想來不方便見您。”
“我已知曉,”宋書鯉讓侍者再向前一步,趁其不備使出靈力,讓對方暈厥過去。
趁着另一位侍者沒有注意到這裡的異常,宋書鯉簡單做了僞裝便以這位侍者的相貌往前走去。
“書鯉,這是何意?”
其他人發現不了宋書鯉的異常,玄明尊者卻一下就知道來的不是自己的侍者,而是他的徒弟宋書鯉。
“慧海尊者和是淨蓮尊者,其一或有異樣。”宋書鯉行了個簡易的禮節,略過程衙内和鄒采笙的部分,以防他們陷入其他危險。
“我是才發現,有靈山裡的學子不在觀天鑒之上,除了那二位尊者其一,沒有人有如此手段。”
玄明尊者并未懷疑:“那位失蹤的學子可有生命危險?”
“師尊請看觀天鑒。”宋書鯉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原本顯示姜照已經完成任務的那格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退出二字像是被什麼東西震碎了一樣,消失後又露出姜照的面容。
此時,看着觀天鑒的其他人無一不驚訝于這個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完成任務的學子還能重回靈山嗎?”
“怎麼可能,是她根本就沒有出來吧。”
“那剛才……”
“這個煉氣前期的泛修怎麼進了靈山内部?”
“無相尊者怎麼沒把她帶出來?一個煉氣前期的泛修……”
觀天鑒那頭的姜照已經進了靈山内部有一會,那個紅眼好像打定主意要讓她死在靈山裡頭,所以什麼陰招都使了出來。
直到他們來到靈山内外圍的交接處紅眼才停下了步子,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姜照幹脆一頭紮入了靈山内部。
就是到了這個時候,紅眼都怕她幸免于難,直接丢出高階索命靈器,玄鐵鎖鍊從背後刺入姜照小腹,獻血澆灌了一路的藤蔓。
“她是不是惹到了什麼妖獸?看起來傷的很重。”
“什麼靈獸能有玄鐵鎖鍊,一看就是遇到……同期生?同期生會這麼狠嗎?”
“可能是她惹到了哪個學機關術的吧。”
直到看見河流,姜照才咬咬牙拔出玄鐵鎖鍊,用混天绫勉強包紮住了傷口。
好暈……
姜照試圖握住發顫的雙腿,直到她感覺體力恢複些許,這才發現,晃動的實則是整個地面。
墨色的鴉群從頭頂略過,栖息在叢林中的鳥獸四散,地面先是裂開一個極小的縫隙,不過一瞬之間就開始無限放大。
“尊者,事情不對,請立即将所有學子帶離!”
玄明尊者原本還算輕松的表情忽而僵住,眉頭緊鎖起來。
“師傅,怎麼了?”宋書鯉難得着急起來,“姜照還在裡面。”
其他學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轉瞬之間就離開了靈山。
“我任務還沒完成呢。”
“我倒是完成了,沒去核算。”
“烏墨,烏墨呢?”
……
“感應不到那個名叫姜照的學子。”玄明尊者的話好像已經預示了姜照的結局——
她出不來了,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