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湧動的靈力越發明顯躁動起來，姜照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順着一根近乎透明的銀色細絲走到了杳無人迹的地方。

比起尚未煉氣入門的姜照，現在她已經可以輕松發現沖她而來的暗器。尤其是最近被宿栖樂按着泡了不知多久的藥浴。雖然姜照對醫修知之甚少，但她也知道很多草藥是用來給她增強體質，洗精伐髓用的。

宿栖樂不想聽她說謝謝，将要離開山谷的時候，宿栖樂忽然推了姜照一下，讓她們徹底隔絕在兩個空間。

直到這個時候，姜照才恍然驚覺，宿栖樂也不過是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害怕離别的少年人。

“我還以為你這次也躲不過。”

姜照記得他的聲音。

在她和微生律打擂之前，替她解決了暗處紅眼的——

“青眼。”姜照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名，不過既然對方讓她這麼稱呼，她索性也不多糾結，“你也是羅刹鳥的人？”

“我，”青眼原本沉穩的聲音在發出一個音節之後驟然輕松起來，從原本的青年男人變成和她相差無幾的少年聲色，“看起來不像嗎？”

微微卷曲的頭發快要遮住眼睛，一說話就會露出小小的虎牙。隻看臉的話，姜照想不到他已經高到需要姜照擡頭才能剛好與對方對話。

是易容了嗎？

“現在的聲音才是真的。”似乎是聽出來姜照的疑惑，對方立刻解答了她心中的問題，“當時原本就該見面了。”

“不過那時的僞裝還有用處，我想用假身份和你見面也不好，所以一直等到今天。”

“白灼，我的名字。”

青眼。

白灼。

姜照：“姜照。”

“我記得。”白灼熟悉姜照遠比她對白灼清楚透徹得多。

他在羅刹鳥待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接到那麼多有關同一個人的委托。

有的來自青眼。

有的來自紅眼。

“我很好奇你做了什麼。”白灼看着姜照的眼睛，目光比她過去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加熱烈。

原本已經做好了和對方周旋的準備，白灼卻直截了當的開口：“紅眼那邊，因為追殺和護送你的委托重複，已經終止了一切有關你的委托，所以别再因為羅刹鳥的人而提心吊膽了。”

“我之前告訴你我是青眼，自然更了解青眼這邊的情況。”

“或許你也能感覺到，每天盯着你的眼睛可能比你一天之内見到的人都多。自從你進了那迷失山谷，青眼這邊的委托也暫時斷了。”

暫時。

也就是說，等姜照離開這裡，那些眼睛會無孔不入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不想知道都有誰嗎？”

都有誰花錢也想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好恐怖，姜照舔唇，感覺遇到了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