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墨其實并不喜歡和孟千機交流，作為烏氏新一代的翹楚，她總是被用來和同母異父的哥哥烏雪進行比較。不過好在烏雪擅長的不是烏氏傳統機關術，所以後來她聽到烏雪的名字也少了。

一進學院，烏墨原本是覺得機關術的第一手到擒來的。可偏偏半路殺出個孟千機，一個僅靠天賦就毫無對手的人。

一旦有人問他千機術的哪一步出現問題，孟千機就能在瞬間指出并想到所有的解決辦法，他天生就該吃這一碗飯的。

故而有時候，烏墨也會懷疑自己那麼多年付出的努力是不是有用。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全族人都捧着烏墨的時候，她反而怠惰了機關術的練習。畢竟其他人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超過她了，遇到孟千機以後她難得又燃起了鬥志，就像很多年前她被烏雪壓着一頭時一樣。

“要跟我比試嗎？”

和外院動不動就上擂台不一樣，機關術的比試往往就是根據同一個課題，讓老師評判他們誰做出來的東西更好。

孟千機從未拒絕過别人的讨教，唯獨這一刻，他對烏雪說了不。

居然有人敢拒絕她？

烏雪作為烏氏的小小姐，父母手心的小女兒，無法接受任何事不順從她的心意。索性站在孟千機旁邊，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觀天鑒。

押注。

闖塔。

和大型觀天鑒不同，内院學子平時可以使用的小型觀天鑒得靠積分兌換，且每個月都得用積分續。

“煉氣期闖塔有什麼好看的。”烏墨找到了烏雪，結果發現他也在關注着現在唯一闖塔的那個人。

姜照。

烏墨記得她，赢了微生律的新生。

“哥，你押一個煉氣前期的人能過萬象九重塔前四層？”烏墨剛剛在心裡嘲諷完那個花了大把積分賭姜照能過前四層的人，這下好了，被她嘲諷的傻子原來是她的哥哥。

雖然她跟哥哥不算太熟，但是對于他這種把錢往水裡丢的行為還是表示了斥責。

烏雪不差這點積分，其實能猜到是青雲榜前十的人投注的積分也不難。對于其他任何一個學子來說，天價的積分都夠他們輕松地生活好久了，賭這樣一個渺小的可能完全沒有必要。

除了暫時沒有活的青雲榜前幾名，沒人舍得積分。

但大部分人也想不到烏雪頭上，他和聞人簪雪表面上有過節，而聞人簪雪先前在微生律和姜照的擂台上又賭了微生律。按照過去烏雪的種種行為來看，和聞人簪雪哪怕扯上一點關系的人和事他都不想沾。

“說明我眼光好。”烏雪見妹妹随手就押了他的反面，随手就把她推出了自己的房間，“和聞人簪雪一個眼光的人禁止入内。”

“喂，你！”烏墨一下子忘了自己原本是為什麼要來找哥哥的，在門口氣的頭發都豎了起來。

“可惡，說我眼光差，我倒要看看你看好的姜照能闖過幾層。”

“要我說，這無限傀儡的第一層第二關她都……”

诶？

什麼時候闖過去的？

烏墨恨不得此刻觀天鑒能有回放的功能，但錯過就是錯過了，她隻有之後去問有沒有人将方才的片段留影。

留影石的造價不菲，她估計也沒人會專門用來記錄姜照這樣一個煉氣前期的學子闖塔。

但凡事都有例外。

“謝遙，你連我的積分都要收？”謝明珠直到姜照闖上青雲塔第二層才得到消息，放下懷裡的貓就打開了小型觀天鑒。

堂妹謝遙已經整理好了第一層的留影石，問他賣多少積分合适。等聽到謝明珠問她要一個留影石的時候，謝遙直接要了雙倍積分。

“那怎麼了，你差這點積分嗎？”謝遙做了個鬼臉，“反正積分我一，姜照姐姐九，你這點積分都不舍得給姜照姐姐嗎？”

看着謝遙得意的樣子，謝明珠又放下了握緊的拳頭。一來，他覺得謝遙說的有道理，二來，他要是真給了謝遙一拳，謝明月第一個不放過他。

謝明珠都想到萬一自己真跟謝遙打了起來，謝明月一定會給他一劍，再負手而立，問他：“謝遙才幾歲，你跟他計較什麼？”

謝遙幾歲了？

也就比謝明珠小了一歲而已。

“第三層開始了，快看啊。”謝遙一句話就拉回了謝明珠的思緒，他平時總和妹妹打打鬧鬧的，其實也沒人會真的記仇。

姜照還沉浸在第一層第二關的無限傀儡之中，其實要想通那關的設計理念并不難，無非是想耗盡闖關者的靈力，讓她就算到後期發現了靈獸不是真的靈獸也沒有餘力破局。

或許是因為先前遇到了幾次魆和魆影，姜照一下就意識到那些靈獸不過是傀儡構成的。

一衆傀儡中，有一個總是佯裝進攻，等姜照解決了其他傀儡後又躲到了後方，故而姜照猜測那隻傀儡就是主心骨。

召回混天绫後，姜照故意擊碎了核心傀儡身旁的傀儡靈獸，等它放松警惕又貫穿了其腹部，這才算是徹底闖過了第一層。

等第一層的燈光亮起，姜照推開第二層的第一扇門，萬象九重塔的記錄員路迦深吸一口氣。雖然她下注押的不多，但要是姜照真的沖過了第二層甚至第四層，或許她要血本無歸了。

“這就第二層了？速度堪比明心境的學子啊。”

“明心境的學子甚至不需要打第一層的第一關，姜照這下說不定能在璇星榜上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