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承知道是和還魂燈有關，便也沒了其他的心思，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兩人正要進入酒店大門，忽地傳來幾聲類似于小動物的嘤嘤聲。

司木承聽得真切，腳步一頓：“什麼聲音？”循聲望去，卻見不遠處有一個髒兮兮的小影子，因為夜色的遮掩，讓人看不太清。

“是小狗嗎？”司木承不由躬下身，雙手撐住膝蓋，試圖看得更清楚些。

聞雅卻是皺緊了眉頭。

大約是見司木承看着自己，那個小東西搖了搖尾巴，隻不過尾巴有點奇怪，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但它還是搖得很歡快，與此同時，又往司木承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

司木承卻發現小東西走路的時候有點瘸，他驚訝道：“是流浪狗嗎？好像受傷了。”說着，他正想走過去，卻被聞雅拉了一下：“等等。”

聞雅的态度有些奇怪，司木承看見她的表情，突然從中讀懂了什麼：“不是吧……”

也是在這時，小東西走到了有光的地方，司木承看清了它的模樣。

的确是小狗，體型不大，看不太出品種，别說品種了，乍一看都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它身上的髒污不是泥巴灰塵，而是血，紅色的血蓋住了毛，看不出原來的毛色，連頭部也不是完整的，缺了左邊一大塊，連着耳朵眼睛也沒有了，嘴巴鼻子像是被燒過，焦黑一片，嘴巴已經燒壞了，露出了獠牙。

司木承瞳孔震動，震驚得嘴唇都有些顫抖：“天爺啊……小家夥這是經曆過什麼啊……。”

小東西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模樣吓壞了他們，停下了腳步，又嘤嘤了兩聲。

司木承不可置信地望向聞雅：“它是鬼魂吧？應該是已經死了吧？”這要是還活着，得有多痛啊，痛都要痛死了。可都這副樣子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聞雅緘默着，她也沒料到，這小東西的死狀這麼可怕。

“等等，”司木承再次發出疑問，“小狗也會變成鬼嗎？？”

“萬物都有靈，”聞雅開口，“隻不過一般動物未開智便不會有執念。這隻小狗……大概很通人性。”

“所以它才會有不甘？”司木承向那小狗看過去，隻剩一隻的圓圓的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尋求他的幫助。“它是因為死得太痛了嗎？所以才找上我們的？”

聞雅搖搖頭，擡手按住布包，感受到裡頭的細微的震動：“是還魂燈。”

“還魂燈？”司木承又吃了一驚，“還魂燈還能召喚小狗鬼嗎？”

“應該隻要是鬼魂。”

在其他人看來，聞雅和司木承站在那兒對着空地絮絮叨叨的實在有些奇怪。最初的震驚過後，司木承擡頭發現已經有人在看他們了，便小聲道：“要不，先回去吧。小狗，能帶進去嗎？”

聞雅道：“酒店大廳有避邪的擺件，鬼魂進不去。沒事，它是被還魂燈召喚來的，那麼就不會離開。”

司木承點點頭，原本還想再看看小狗的，可又不忍。

那小東西就站在那兒，目光追随着他們。聞雅終究是不忍心，扔了一張符紙過去，符紙飛過去貼在了小東西身上，它瞬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這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小土狗，淡黃色帶着卷的毛發，尾巴上揚着，彎成一個圈，耳朵趴趴的，眼睛圓圓的，此時正吐着舌頭看着他們，微微張着嘴，像是在笑。

司木承忽然心酸起來：“這樣可愛多了嘛。”他隔空點了點它，“别亂跑，明天再來找你。”

小狗“汪汪”了兩聲，好像在回應。

司木承不由感歎，果然是通人性。

兩人去了聞雅的房間，一進門，司木承迫不及待道：“沈桂香說什麼了？”

聞雅沉吟片刻，将白天沈桂香的話告訴了他。

司木承思索起來：“又是有人和她說話，上回張偉也說有人在他耳邊說話。是還魂燈嗎？還魂燈會說話？”

聞雅也不能确定，但她要确認的事情不是這個。她從布袋拿出了還魂燈，六瓣蓮花赫然亮起了兩片花瓣。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