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雅眸光一沉:“那是勾魂令。”
司木承吓了一跳,結巴道:“啊?那、那個……要玩這麼大嗎?”
聞雅望向他,眼中隐隐有笑意:“名字吓人而已。那符咒作用隻是是讓人做噩夢,整日整夜的做。夢見什麼,當然是和他做過什麼有關了,就是給他點教訓。”
司木承點點頭,他突然笑起來:“我本來還想說,等天色暗了,就偷摸進去拿麻袋一套,把那個畜生惡揍一頓出出氣。我都看好了,他家沒攝像頭,打了就跑。那人一看就知道挨了打都不敢聲張,就是個慫包。不過師父你這個辦法更好。”
那符紙順着平房進了房間,搖搖晃晃貼在了屋裡虐狗男的衣服裡。
虐狗男名叫何運,此刻,何運坐在屋裡沙發上罵罵咧咧,身上又痛得很,心裡憋着一股邪氣實在沒法出。但是能出氣的玩意兒已經被剛剛那兩個人全收走了。
想到那一男一女,何運就更氣了,簡直莫名其妙,他做什麼關他們什麼事呢!但他們又是怎麼知道他做的事情……誰看見了?
何運忽地站起來,神經質地四處檢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氣得他又捶了下沙發。
他是和父母一塊兒住,他沒工作,父母每日要做工,晚上才會回來。他的确不敢聲張,因為他爸即便是快五十了,也暴躁得很,一言不合就會拿沙包大的拳頭揍他。所以,他盡力僞裝成什麼也沒發生過。
但嘴角的傷是藏不住的,果然晚上父母一回來,他媽就關切地問他怎麼了。他還沒想好說辭,他爸就圓目怒瞪:“你是不是出去打架了??”
“沒有!就撞了一下!”何運慌張解釋。
他爸冷哼一聲:“最好是!”
他家的後院平時他爸媽都不會去,何運在後面做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不過何運總覺得他媽應該發現了什麼,但他過一段時間就會清理一次後院。
他有時會把那些畜生還算完整的屍體扔給他媽,說是殺好了,給家裡改善夥食。其他七零八碎的,都是上好的生物肥,他就扔他家前面的菜地裡,長出的菜都挺好的。
他想,那些畜生早晚都得死,早點死晚點死沒區别,更别說是怎麼死的。況且,流浪的,沒有主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他。那一男一女一開始也義正言辭,後來還不是什麼也做不了。
何運實在是憋悶得厲害。城郊多的是流浪狗,他打算第二天出去再找一隻,不然他那氣出不來。
隻不過當天晚上,他開始做噩夢。
夢裡他變小了,被一隻淡黃色的小土狗追,多少次,他是刀俎,那些小狗小貓是魚肉,此時颠倒了過來。
他就記得他要逃命,于是一整晚都在跑。但是他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狗呢。他很快被抓住,在狗睜開血盆大口的時候,他硬醒了過來。
夢醒後,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主要是太真實了,他甚至還能聞到狗嘴裡又熱又潮又臭的氣息。
何運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一點,沒睡多久。他緩了口氣,又醞釀着睡意,再一次入夢。
可剛進夢境,卻依舊是那張血盆大口,他大罵:“X他媽,怎麼還接上了!”
夢裡他就這樣被吞入狗腹,硬生生疼醒的,這次醒後,他再也睡不着了。
何運第二天已經沒有精力出去找流浪狗了,可也睡不了,因為隻要他一睡着,就能夢見變小的自己被那隻淡黃色小土狗以不同的方法吞入腹中。死法簡直千變萬化,有被狗爪開膛破腹,有被咬成兩段,有被逗弄來逗弄去,活活玩死,每一回,他都劇痛着醒來。
睡個覺也冷汗涔涔,隻有硬扛着不敢睡。沒幾天,他就一臉憔悴,活像被吸幹了精血,整日縮在家裡,跟勾了魂似的。
他媽發現了不對勁,問他怎麼了,他說不出口,隻擺擺手。
後來有一次他媽在路上遇到個神神叨叨的道士,他媽想着他的不對勁,就花了點錢,把道士帶到了家裡。
那道士一看見何運,也吃了一驚,又細細詢問何運的噩夢。便道:“你犯下過什麼罪行嗎,和狗有關,特别是你夢裡那隻淡黃色的?”
何運一聽,他弄死過的貓狗他自己都數不清了,哪兒記得什麼顔色。
見他不說話,他媽急忙道:“是跟他做過什麼有關嗎?”
道士點點頭:“他這樣子,應該是被惡靈纏上了。得做場法事,把那犬靈送走才行。”
聞言何運直罵道士是騙子,但他媽卻還是給了錢,要道士做法事,還特意去的後院做。
等道士在後院胡亂搞了一通,離開後。他媽才意味深長道:“小運,别再作孽了。”
何運這一下算是真被吓破了膽。
但這都是後話了。
從何運家離開後,聞雅和司木承找了一處小山坡,将死去的貓狗埋好了,包括小狗鬼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