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雅罕見的愣住了,這一幕實在太有沖擊力了,她從來不知司木承的動作可以這麼快,而且,他那模樣像是練過。
那虐狗男被壓在地上還在叫嚣:“你們是誰?有病啊,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我在自己家做什麼嗎!趕緊給我松開!”
司木承眼睛是紅的,光看臉倒是覺得他委屈巴巴的,又憤怒不已,但是他手臂上的肌肉又與之形成反差,若是不知情的人,實在是不敢相信有什麼能讓擁有這樣虬結肌肉的壯漢流眼淚。
司木承憤恨罵道:“人渣!”
聞雅根本沒注意之前司木承對她的稱呼,隻頓了幾秒,便利落地掏出來手機,報了警。
隻是在打電話的途中,溝通并不順利。
聞雅向對方描述了情況,可還沒等她說完,對方說了什麼,讓她眼神冷了下來,接着她挂斷了電話。
“怎麼了?”司木承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聞雅望着他,又看着那個虐狗男,語氣也淡漠了幾分:“他們說,在自己家裡……就不算。而且沒有證據證明那是流浪貓狗。還問我怎麼去到他家的。”
這話一出,司木承就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是了,現在并沒有小動物的保護法,如果是家寵,那會被默認是财物,被主人如何對待,都沒有辦法。除非在公共場合,也隻可能用違反治安管理這類罪名,而現在是在這個虐狗男有領地。搞不好,他們還會被安一個私闖民宅的罪名。
聽到他們的話,那虐狗男知道他們拿他沒辦法,不由嚣張起來:“我警告你們現在就把我放了,不然我就報警說你們是小偷!強盜!進到我家後院!還襲擊我!讓警察把你們抓走!”
短短幾分鐘,情況就兩級反轉。
司木承立刻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攝像頭,料想這家人沒有想過安裝監控。他沉下氣來,手下力氣加重了一些,把虐狗男壓得滋哇亂叫。他沖虐狗男道:“老實一點,我既然到這裡來,就不怕你那些威脅,像你這種人,隻怕我揍你一頓你也不敢聲張吧。因為你就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窩囊又無能,隻敢拿比你弱小的小動物出氣,你有本事和我打啊,我讓你一隻手你都會被我揍趴下!”
虐狗男臉都憋紅了,但迫于司木承的淫威,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聞雅知道,這件事隻能到這樣了,即便是心知肚明,也依舊不能拿他怎麼樣。
她走到了西北的角落裡,那幾具屍體依舊散發着古怪臭氣了,還有蒼蠅亂飛。但聞雅并不害怕,也不嫌髒嫌臭,隻蹲了下來,翻看了一下。這裡居然有五隻小動物。
腐爛最嚴重的那具背上能看出一簇淡黃色帶着卷的毛發,頭也少了一塊。
聞雅默然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從一旁的雜物裡找到一個蛇皮袋,把那些屍體一具一具放袋子裡,殓了屍。
做好這一切後,聞雅又走到司木承和那虐狗男前,那兒也躺着一隻小狗,最開始他們聽到的哀鳴應該就是它發出來的,隻不過,此時它已經被開膛破肚了,躺在那兒,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但隻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它的身體在微微起伏,它還活着,可誰都知道,它大概是活不了了。
司木承眼睛更紅了,咬牙切齒,恨不得再給那虐狗男幾拳。
聞雅沒有辦法把那小狗當作一具屍體,隻有另外找了個袋子,把它輕柔地捧起來,放進袋子裡。做完了這一切,她對司木承道:“走吧。”
司木承松開了虐狗男,但是還沒等虐狗男罵出口,他已經出手了,一個肘擊,加一腿蹬,把虐狗男踢翻在地,半天也起不來。
見徹底沒了威脅,司木承上前拎起了蛇皮袋,和聞雅一塊兒又從小徑離開了平房。身後的虐狗男還在一邊痛呼一邊痛罵。
重新回到了小路,聞小鳳和小狗鬼一起等在路邊。
聞雅望着那抹鬼魂,突然有些不敢過去。司木承手裡的蛇皮袋裡,有小狗鬼的屍體。
雖然已經是鬼魂了,可她依舊覺得,這樣對它有些殘忍。
可小狗鬼好似并不在乎,它蹦跳着過來,隻是焦急地圍着聞雅手裡的塑料袋打轉,那是那隻剛剛受過折磨的已經奄奄一息的小狗。
小狗鬼鼻子裡發出哼唧聲,急得不行。
聞雅沉默半晌,才不忍道:“它……應該不行了。”
小狗鬼聽到她的話,身後尾巴立刻掉了下去,低着頭哼唧了一聲,耳朵也耷拉着。好似因為沒能救到另外相同命運的小狗,而難過自責。
司木承眼尾還是紅的,見狀鼻頭又一酸,卻還是輕聲道:“師父,我們給它們安葬好吧。”
“等等。”聞雅轉過身,望着這棟平房,拿出一張空白符紙,她掏出朱砂,在上面畫了一個符,是司木承學那麼久也沒見到過的符。
她一筆而就,然後彎下腰對小狗鬼道:“吹口氣。”
小狗鬼好奇地盯着眼前的符紙,雖然不理解,卻還是依言往符紙上吹了口氣。
随後,聞雅将符紙甩了出去,那符紙直直往平房去了。
司木承意識到聞雅應該是要對那個虐狗男做點什麼,問道:“師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