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笛!”
藥掌門又是一聲大吼,而苗笛還在下首跟着柳瓷嘻嘻哈哈,把藥掌門惱得頭頂冒煙。
藥老六看不下去,一根藥杵子幹脆利落地劃出一道抛物線,精準地瞄在了苗笛腦袋上。
“哎呦!”苗笛痛呼一聲,圓圓的眼睛裡溢滿了生理性淚水,他不滿地扭頭,要找罪魁禍首算賬。
結果一扭頭發現痛毆他腦袋的是他親愛的六師叔,遂偃旗息鼓,乖巧坐好,等藥掌門前來問話。
“師侄啊,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我們會發一個公告證明你的清白,晚些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藥掌門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苗笛的臉色,畢竟偷了逆魄蓮的是他娘親,就怕又引出這孩子的傷心事了。
“公告就不必發了,娘親已經去了,這件事就當做是我做的吧。”
苗笛沒多做思考,他不知道母親曾經嘗試贖罪,但他了解母親,知道她這麼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便發公告,但不提她的名字,這樣可好?”
藥掌門思來想去,想了個萬全的好辦法。
雖然苗笛平常不太着調,但怎麼也是年輕一輩裡比較有創造力的小輩,不能因為上一輩的錯誤,一直背上污名。
苗笛同意了,可他也有不解與疑惑,想要執着地探究明白:“我會查到娘親為什麼要偷逆魄蓮的。”
聯系娘親二十年前偷盜逆魄蓮的做法,這次恐怕就是娘親易容成他,想要借着宗門内鬥引導他們發現這件事的真相。
隻是娘親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威脅,讓她甯願用這樣曲折的方式暗示他們,也不直說。
而她又是因為什麼死在地牢的拐角裡。
随着苗笛的話音落下,系統在林新雨的腦子裡拉響了一輪禮花。
“恭喜宿主完成藥王谷支線任務,獲得惡毒值獎勵10。”
“當前惡毒值為20,請宿主再接再厲。”
無機質的機械音響完後,林新雨的腦子裡又恢複了一片安靜,好像系統已經疲憊不堪,找了個角落沉沉睡去。
林新雨從系統的反應中似乎抓住了什麼,她在腦海裡問道:“是逆魄蓮嗎?我是不是跟逆魄蓮有什麼聯系。”
腦海中隻有她自己的聲音不斷回蕩,系統沒有回應。
林新雨隻好繼續揣着滿腹疑雲,聽藥掌門安排接下來的重建事宜。
對于新藏寶閣主的任命,藥王谷将延後處理。
他們将閉閣一段時日,等閣内的寶物贖回後,再對宗門弟子開放。
林新雨走出掌門殿時,已近黃昏,除了正午休息那會,衆人聚在偏殿酣暢淋漓地搶了一頓飯外,其餘時間小林時不時要出來充當一番打手,費神費力。
隻有狗子睡醒了就吃,吃完了繼續癱在正殿的地毯上,哈喇子流進地毯裡,還有莫長生跟在後面清理。
事情終于告一段落,林新雨本想約上幾位朋友,再好好享用一頓美味,鴻蒙令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合歡外門弟子群裡滴滴嘟嘟發了好幾則通知,林新雨剛看完第一則就坐不住了,她要去買最快的一班飛舟票,飛回合歡宗!
挑戰杯大賽要結算學分了!
林新雨一刻也等不了,這可是學分!水靈靈的學分!
好在柳瓷攔住了她,表示大家還是可以一起找家店吃飯,晚點她會用小飛舟送林新雨回宗。
林新雨好不容易從學分帶來的狂熱中冷靜下來,依照原計劃,和友人們找了一家藥王谷名點聚餐,據說這可是享譽修真界的藥膳酒樓。
大小姐一擲千金,讓衆人放開了點,承諾這頓飯由她買單。
苗笛疑惑地看了一眼藥老六:“這家酒樓是我六師叔……”
他的話卡在了一半就急急轉了個彎,全因桌子下的藥老六為老不尊,狠狠向孩子踹來了一腳。
“你六師叔什麼?”林新雨随口問道,她從不讓别人的話落在地上。
“我六師叔經常來這家酒樓,他可懂了!他可以幫我們點菜!”苗笛急中生智,好歹是急轉彎成功,把話圓了回來。
衆人也沒有深究,叽叽喳喳讨論要點的菜品。
用餐中途,苗笛見藥老六突然出門去,就跟在了他後面,被藥老六發現後又狠狠挨上了一杵子。
“笨蛋!你沒看那大小姐要請客,怎麼能把我是酒樓東家的事說出去!”
藥老六對這個缺心眼的師侄恨鐵不成鋼,差點攔了他數錢的路。
苗笛捂着腦袋,忿忿不平:“六師叔也是奸商一個!平常還說我呢,你還不是要賺小瓷的錢!”
藥老六掂了掂藥杵子,追着苗笛就打:“嘿呀,老夫我是清清白白掙錢!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酒樓走廊裡,一對師叔侄你追我打,一如從前。
酒足飯飽後,林新雨幾人和還需留守藥王谷的幾位長輩告别,坐上柳瓷的小飛舟,趁夜向合歡宗飛去。
連日疲憊,林新雨剛想倒下來睡個好覺,身邊突然響起一個脆響的少年音。
“嘿!姐們!我給你藥,你讓我進群怎麼樣?”
圓眼睛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混上了小飛舟,他頂着柳瓷和莫長生陰沉的視線發表自己的計劃。
“我知道你們有個群!這個狗經常在群裡罵我六師叔,罵得可難聽了!”
這回連狗子都陰恻恻地盯着他。
“我就想看看它是怎麼大顯神通的,平常也不出聲,成不?”
苗笛加大籌碼。
“藥是免費送的!”
“成交!”